第18章 坟前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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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鹿看了眼外头漆黑的天，再看打扮的一身黑的卫清晏，默默地抱着笑笑走了。</p>

他是发现了，他家小姐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她家小姐喜欢夜间出动。</p>

卫清晏这两晚都在权贵云集的几条街上游走。</p>

皇城这样富贵迷人眼的地方，每日死去的人不知凡几，生出的怨气自也是不少。</p>

只不过如方氏那般能形成鬼怨的，需要极深的执念或怨恨不甘，又得遇机缘才能成。</p>

寻常怨气都会随着时间而淡化，最后消弭。</p>

死前意识深处放不下的画面，也会慢慢模糊最后化作虚无。</p>

卫清晏便是要趁画面模糊前，探取怨气的记忆。</p>

有些事，从死人身上查，比从活人身上简单得多。</p>

这皇城她到底是陌生了，总是要多了解了解的。</p>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卫清晏往城门而去。</p>

按寻常惯例，今日是时煜去护国将军坟前祭拜的日子。</p>

她也该去看看阿布了。</p>

时煜到的时候，卫清晏正在坟前打坐。</p>

“常姑娘怎会在此？”</p>

卫清晏行了个礼，“家中事了，来看看故人。”</p>

安远侯府老夫人的事，时煜自然是知晓的，只是意外她会来此祭拜。</p>

时煜接过冬藏手里的食盒，将带来的点心一样一样摆在墓前，待瞧清墓前放着的点心时，他的手微顿。</p>

那些点心很新鲜，显然是卫清晏刚带来的。</p>

同他准备的竟是一模一样。</p>

他拿来的是卫清晏爱吃的。</p>

而卫清晏，显然是给地下躺着的那位带的。</p>

“常姑娘和他很相熟？”</p>

发现和卫清晏容貌相似的男尸时，他也惊讶，看男子身上穿着，他猜是卫清晏的暗卫。</p>

卫清晏身边有几个带着面具的暗卫。</p>

只是不知此人竟会同卫清晏容貌相似，也是见到了这具男尸，他才明白，为何他从未怀疑过卫清晏是女儿身。</p>

因为同他一起泡温泉的是这个替身，他怎会疑心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是女子。</p>

卫清晏视线落在时煜带来的那些糕点上，颔首，“是。”</p>

相伴多年，连口味都相似，怎会不熟。</p>

“倒是王爷，听闻当年和卫将军断了往来，怎的又替她做这么多？”</p>

时煜心头微苦，点燃香纸，幽声道，“从无断绝。”</p>

他只是怕自己克制不住感情，连累了她，所以选择了疏远。</p>

如今已知道真相，卫清晏倒是理解他当初的选择，只是颇有些尴尬。</p>

她从没想过，时煜对她竟生出那种心思。</p>

但，捋清了头绪，其实是有迹可循的。</p>

她抱怨一句，军营的饭菜不好吃，他便开了酒楼，玉晏取自他和她的名字。</p>

有女子向她表达倾慕，反应最强烈的是时煜，没两日，他便让太后将那女子赐婚给了别人，美名其曰，那女子配不上护国将军。</p>

知子莫若母，太后许是看出他心思，多次暗示时煜和她都该娶妻了，时煜每每心情低落，只有她不明所以……</p>

意识到思绪飞远，卫清晏忙敛了神，问起正事，“王爷当年怎会想到带着将军的尸身攻打北陵？</p>

听闻卫夫人丧子之后，悲痛病倒，当是希望儿子早日入土为安的，王爷回京后，没少被卫夫人为难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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