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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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p>

商绍城心里堵得难受，本想叫他别啰嗦，但出口却是：“知道了。”</p>

陈博轩压抑他低头的速度，打趣道：“你突然受什么刺激了？”</p>

商绍城懒得理他，直接挂了。</p>

一路开车回到市区，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商绍城下车疾步往小区里面走，出电梯站在熟悉的门口，低头往地毯处一瞧，蔡馨媛把钥匙放在地毯下面，露出一截边缘，不注意根本就看不见。</p>

商绍城拿钥匙开了门，客厅灯没开，门廊灯倒是亮着。</p>

现在他来这边已经熟门熟路，打开鞋柜拿出男士拖鞋换上，他径自往岑青禾的房间走。</p>

轻轻推开房门，里面一片黑暗，静悄悄的。</p>

往床上一看，双人床中间，被子隆起一团缩起的弧度，她蜷着身体，看起来端的惹人心疼。</p>

迈步走过去，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摸她的头，岑青禾哭得睡着了，但是睡得浅，感觉有人在碰自己，她下意识的开口说道：“我不饿。”</p>

声音很低，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沙哑。</p>

商绍城骤然觉得心痛，一声不吭，另一只手却不自觉的紧握成拳。</p>

岑青禾闭着眼睛，哑声说道：“我睡一会儿，没事儿。”</p>

商绍城喉咙酸到发疼，半晌才勉强挤出三个字，“对不起。”</p>

岑青禾起初没什么动静，因为没反应过来，过了能有五秒钟的样子，她动了下脑袋，然后转身向后看。</p>

一片昏暗之下，床边坐着个看不清面孔的身影，却明显不是蔡馨媛。</p>

岑青禾呆愣着不动，她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整天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她都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p>

商绍城同样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可心疼却那样的清晰，抬起手，他要摸她的脸，岑青禾本能的往后一躲，堪堪避开。</p>

重新躺下，她背对他，咬紧牙关，五官却紧蹙在一起，眼泪冲破浓密的睫毛，汹涌而出。</p>

她忍着不出声，却控制不住身体发抖，商绍城碰她一下就知道她一定在哭，心疼的不行，他赶紧去掰她的身子，嘴上又低又轻柔的说道：“我错了，你骂我两句，别哭……”</p>

岑青禾倔着不肯回身，却拗不过他力气比她大，硬是将她转过来。</p>

虽然没开灯，可岑青禾还是不愿意脸上的眼泪被他看见，所以她紧拽着被子，想要把脸蒙上。</p>

商绍城不许，干脆低下头将她紧紧地抱住，在她耳边不停说着：“青禾，对不起，都是我的错。”</p>

两人脸颊相贴，他感受到一片湿润，还有从她眼眶中最新滴落的泪水，温热的，像是一滴滴带有腐蚀性的液体，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搅。</p>

哪怕被他抱在怀里，她的双臂依然在固执反抗，似是急于逃开他的束缚。商绍城感觉到，他心里又难过又害怕，终于明白她伤得有多深。</p>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p>

他死皮赖脸的抱着她，就是不松手，不停的在她耳边承认错误。</p>

岑青禾一整天没吃饭，昨晚又喝了那么多酒，全身的力气散尽，她没办法，只能任由他抱着。</p>

良久，岑青禾眼泪流干，啜泣声也逐渐停止，商绍城这才慢慢抬起头，黑暗中凝视着她的脸，低声说道：“你骂我吧，骂什么我都听着。”</p>

岑青禾闭着眼睛，一声不吭。</p>

商绍城说：“心里有什么不爽和气话，尽管骂，我保证你让我滚我都不滚。”</p>

他豁出颜面，不顾自尊，只为把她哄好了。</p>

可无论他说什么，她就是一声没有，屋里面静得像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人在自言自语。</p>

她越沉默他越着急，最后唯有破釜沉舟，半真半假的吓唬道：“你再不说话，我可亲你了。”</p>

话音落下不久，岑青禾的声音传来，“你不用道歉。”</p>

终于又听到岑青禾的动静，商绍城有种久违的错觉，心里高兴，连忙道：“必须道歉，我承认我错了，昨天早上是我回的不好，我刚睡醒，一时没缓过来……”</p>

他说了很多哄她的话，岑青禾耐心听完，在商绍城以为她会缓和的时候，她却特别平静的说了一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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