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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衮若死，齐齐格必须死。</p>
“玉儿？”哲哲见大玉儿出神，问她，“想什么呢？”</p>
玉儿回过神，摇头：“没什么，姑姑，您接着说。”</p>
哲哲轻咳一声：“我倒一直很想问问你，往返科尔沁的路上，你和多尔衮，有没有……”</p>
大玉儿从容淡漠地回答：“姑姑，我一早说过，我和多尔衮的事，您不必费心。”</p>
哲哲瞪她一眼：“由着你吧。”</p>
她起身来，像是要去拿什么东西，但才走了几步，忽然身子往下一沉，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玉儿没来得及搀扶，一道跪在了地上，她抱着姑姑的身体问：“您怎么了，哪儿不舒服？”</p>
哲哲扶着脑袋，苦笑：“没事，起猛了头晕。”</p>
“宣太医，让太医来瞧瞧。”玉儿担心不已，转身就喊人，阿黛进门见这光景，吓得不轻，一起将哲哲搀扶到床上躺下，可哲哲却阻拦了阿黛去宣太医。</p>
“弄得人心惶惶做什么，太医不是每天都来吗？”哲哲道，“明日仔细问几句就是了，外头若知道我病了，他们且偷着乐呢。”</p>
“何必在乎他们，姑姑的身体要紧。”玉儿道，“您别逞强。”</p>
哲哲笑道：“玉儿，姑姑上年纪了，有病有疼痛再寻常不过，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明白。”</p>
可大玉儿却怔怔地看着她，露出仿佛二十多年前的目光，那样彷徨无助，渴望着姑母的庇护：“姑姑，难道您也要丢下我？”</p>
哲哲看着她，心软下来：“又说傻话，我好着呢，玉儿别胡思乱想，再胡说，我可要生气了，别以为现在我管不了你。”</p>
可是玉儿哭了，失去阿哲后，她变得异常脆弱，至少在亲情之上，无法再承受生离死别。</p>
哲哲搂过侄女，无奈地摸着她的脑袋，对阿黛说：“看看你家太后，在外头多了不起，那威风凛凛的。一转身，还是从前一样，长不大啊……”</p>
在玉儿的坚持下，还是宣太医来瞧，一直以来哲哲肝气就不畅，又兼曾高龄怀孕，孕后诸事烦心不能好好地休养，多少病根都在年轻时积累下，先帝去世时她也重病一场，到如今，都显出来了。</p>
生老病死，是天命，纵然玉儿不愿面对，她也抗不过命。</p>
数日后，在太医和玉儿的照顾下，哲哲的气色好些了，时下春暖花开，她不愿在屋子里闷着，这一日精神好，便带着玉儿和几个孩子到园子里逛逛。</p>
淑太妃和庶福晋们都跟来伺候，玉儿见姑姑有兴致，自己就退下了。</p>
“您别担心了，母后皇太后这几日见好了，太医也说了是老毛病。”苏麻喇宽慰玉儿，“您自己也要保重。”</p>
玉儿伸手摘下一朵花，凑在鼻尖闻了闻，听见那边传来的笑声，颜扎氏还是那么咋咋呼呼，但热闹也好，怎么都比冷清来得强。</p>
“我要尽早做打算，不论是为了姑姑，还是为了福临。”大玉儿手中稍稍用劲，便将柔弱的花朵捏得粉碎，指间一松，花瓣洒落一地，她带着苏麻喇往另一处走去。</p>
齐齐格刚好带着东莪跟随领路的宫人来到这里，她病“好了”，要来谢恩，也要来问候姑姑，进园子的一瞬，恰巧见玉儿走开。</p>
可等她走近，那一地破碎零落的花瓣闯入眼中，好像滴落的鲜血，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紧。</p>
“是睿王福晋来了？”淑太妃看见了她，热情地打招呼。</p>
“我来了。”齐齐格扬起笑容，带着东莪走上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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