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若是早几个月，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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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伸手捧着孟古青的脸颊：“不错，朕喜欢她。”</p>

皇后目光如死，嘴角渐渐扬起狰狞的笑容：“那就好好喜欢，好好看着她，千万千万，别叫我吃了。”</p>

福临道：“可是朕，也依然喜欢你，你是皇后。”</p>

孟古青冷笑，挡开福临的手：“我不稀罕。”</p>

她退到了床的另一边，像福临那样画出界限：“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做大清的皇后，不论你喜欢哪个贱人，我也绝不会把坤宁宫让出去。但你记着，福临，你配不上我。”</p>

她扬起被子，将自己裹紧，翻身躺下蜷缩成一团。</p>

福临一样躺下，虽然同床异梦，可他为什么反而有如释重负的轻松。</p>

隔天下午，元曦在景仁宫的院子里看人搭建度夏的凉棚，算计着缠些葡萄藤上去，内务府来了十来号人，小太监小宫女，还有积年的嬷嬷。</p>

元曦脑袋发懵，根本无暇享受被皇帝召幸的喜悦，检查、洗漱、上妆，连指甲都被剪得干干净净，全部折腾完，天也黑了。</p>

她饥肠辘辘，就被推进了轿子里，摇摇晃晃到了乾清宫，送入暖阁，换上寝衣，接下来就是等，等皇帝随时驾临。</p>

屈辱吗？但进宫前，她就知道有这样的规矩，宫里派来的人，一遍又一遍地讲述过。</p>

但是，隔了大半年，当初满腔热情，到眼下连一点火星子都不剩，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支撑内心，就只有满心的羞耻和委屈。</p>

外头的脚步声，进进出出，夜里竟然还有大臣来觐见。</p>

自然他们是到不了这里，也绝不会知道这里有后宫妃嫔在等待皇帝的临幸，比起害羞紧张，元曦反而开始觉得做皇帝实在辛苦。</p>

等了很久很久，仿佛巴尔娅姐姐曾经说过的那样，永远不知道皇帝哪一刻才能忙停顿。</p>

倒是这漫长的等待，让元曦慢慢平静，明白自己正在做什么，明白她的人生将要发生怎样的变化。</p>

皇帝踏进门的那一瞬，她好好地起身相迎，从容大方，这是曾经在额娘面前，重复过无数遍的仪态。</p>

“朕的帕子，你带来了吗？”福临开口就问，“上回派人知会你，叫你送来乾清宫？”</p>

元曦神情紧绷，她忘得一干二净。</p>

福临似乎是料到了，便从他身后走来两位嬷嬷，元曦傻乎乎的以为她们要在皇帝面前脱自己的衣裳，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p>

可二人却是为她穿戴好衣裳，还披上了轻薄的风衣，这架势，是要把她送回去了。</p>

“走吧。”福临朝她伸出手。</p>

元曦紧张地看着皇帝，完全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可福临却皱了眉头，走上前拽过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往门外带。</p>

“皇上，我们去哪儿？”元曦忍不住问。</p>

“去景仁宫，取朕的帕子。”福临说，“谁叫你忘了带。”</p>

等佟元曦回过神，他们已经从乾清宫出门东转，太监宫女掌着灯笼，一路亮堂堂地往景仁宫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