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能为他打仗的，还是多尔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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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曦用她自己的法子，留住了福临，纵然彼此身心疲惫无意寻欢，亦是肌肤相亲，依偎着度过了一夜。</p>

元曦所珍惜的，并不只是这一夜的温存。</p>

虽然，她不愿意听福临说对不起，可还能听见帝王的亏欠，至少证明自己在他心里，还能有个脚尖沾地的位置。</p>

对于福临而言，景仁宫终究还是惬意之地，一夜安眠，翌日早朝去，与元曦分别时，说的也是：“自己要保重，伺候人的事，有宫女们来做，你只管陪着额娘解闷，不要累着自己。”</p>

元曦知道他是真心的，皇帝温柔而善良，她一直都知道。</p>

“皇上得闲了，来向太后请安吧，太后是嘴硬心软之人，最在乎的人，只有皇上了。”元曦为福临系好最后一颗扣子，退后福身道，“愿皇上保重身体，愿葭音姐姐亦平安康健。”</p>

然而，原计划福临早朝后，送母亲出宫，南苑比邻紫禁城，并非遥远之地，这点闲暇总是抽得出来，结果一道八百里加急军报送到跟前，福临如临大敌。</p>

一不许人告知皇太后，恐扰太后养病，再则，便命吴良辅前去相送，道是皇上抽不开身。</p>

玉儿并不在乎儿子是否相送，不是气话，而是不愿自己耽误福临的政事，但她深知儿子的脾气，这会子忙到不能来送自己出门，必定是要紧的军国大事。</p>

苏麻喇接到格格递过来的眼神，便知道格格满心好奇，若不让她知晓，怕是这病也养不好。</p>

于是不得不派人去打听，不问不知道，一问，连苏麻喇都紧张起来。</p>

大清入关十几年了，最头疼的，依然是那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南明余孽。</p>

朝廷年复一年投入大量军力财力，虽然比刚开国那几年强百倍，可能经历十几年纠缠而不灭的，如郑成功之流，便是南明势力中最强悍的队伍。</p>

而眼下，郑成功的军队入台州，天台、太平、海门三地的汉军相继归附，郑成功已集结精锐之师，欲图北上。</p>

“真要是打过来，福临能应对吗？”</p>

玉儿到达南苑行宫，坐在临水的向阳之处，看着烟波浩渺，幽幽叹道：“大清眼下的国力，虽不至于被南明吓得腿软，但要知人善用，懂行军打仗之道，对福临而言，实在太为难。他毫无实战经验，而那些为大清开疆拓土的将领，老的老死的死，所剩无几。眼下大清的将才，青黄不接，满人不服汉人与他们平起平坐，汉人也不能甘心为满人打天下，着急啊。”</p>

“打仗的事，交给将军们去吧，眼下您先把身体养好。”苏麻喇劝道，“身体不好，什么都白搭。”</p>

玉儿说：“苏麻喇，你说我能活到大清真正强盛的那一天吗，苏麻喇，我实在不能把福临一个人丢下。”</p>

话音落，听得奶声奶气的童声从老远的地方传来，玉儿和苏麻喇寻声看去，便见个小不点儿迈着小腿疯跑过来，是玄烨。</p>

孙儿到了跟前，没轻没重一下撞进玉儿怀里，娇滴滴地喊着皇祖母。</p>

才发了烧，浑身骨头酥软酸痛的玉儿，那里吃得住，可还是搂着宝贝孙子，爱不释手：“玄烨啊，皇祖母病了，你要轻一点儿好吗？”</p>

玄烨立刻站好，小心翼翼地摸摸祖母的胳膊，满脸心疼：“玄烨摸摸，皇祖母就不疼了。”</p>

玉儿见原本粉雕玉琢的小娃儿，脸上留了好些麻点，心疼不已，轻轻抚摸过玄烨的脸蛋，温柔地说：“玄烨长大了呢，是大孩子了。”</p>

玄烨却软乎乎地说：“皇祖母，我还是小娃娃。”</p>

玉儿被逗乐了，搂着说：“皇祖母的小心肝……”</p>

“皇祖母。”玄烨轻声问，“额娘在这里吗？”</p>

便是这会儿，元曦已经得到消息赶来，老远见祖孙俩依偎着，还没走近，做娘的已是泪流满面，没能陪伴玄烨度过最辛苦的病痛，是她一生的遗憾和愧疚。</p>

“玄烨？”元曦走近，哽咽着喊了一声。</p>

小家伙噌地一下转过来，惊见母亲，欢喜得不行，立刻扑向元曦，可一进母亲的怀里，便嚎啕大哭，怎么也止不住。</p>

元曦一面流泪，一面哄他，玄烨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怎么都不肯撒手。</p>

儿子还是老样子，一哭就没完没了，元曦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小人儿哄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