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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亲切和善，舒舒和灵昭亦是有教养的孩子，一场拜见气氛极好，二人离开时，脸上都挂着笑容。</p>
她们要再往宁寿宫去，从西边绕到御花园北路，再经过东六宫，舒舒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p>
灵昭问：“娘娘，您累了？”</p>
舒舒摇头：“真冷清啊。”</p>
灵昭说：“很快就会住满人的，先帝一朝，后宫也不少。”</p>
舒舒笑而不语，继续往前走，灵昭也赶紧跟上，时间刚刚好，两人到宁寿宫时，天上下雨了。</p>
太后将两个孩子带进门，左看看右看看，虽然都是漂亮脸蛋子，到底还没长开，眼眉间稚气未脱，她刚来北京时，也就这样。</p>
“之后先去见过淑太妃，完了再来这里，后院几位太妃，也想见见你们。”太后说，“昨日忙一天，今天还要到处转悠，怪辛苦的。不过你们都是小孩子，小孩子睡一觉起来，就不累了。”</p>
待东边一整片转完，要再回慈宁宫，太皇太后赐了午宴，但这时候，已是大雨瓢泼。</p>
深秋时节的雨，打在身上凉得很，宫人们请求二人坐轿子，舒舒也不再坚持，和灵昭一起在路边等候。</p>
可她们的轿子还没来，宫道尽头突然有太监宫女慌慌张张地乱跑，好一阵躁动后，才又静下来，寂静得瘆人。</p>
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人，十分尴尬，低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很快二人的轿子来了，一前一后，抬着往慈宁宫去。</p>
她们到慈宁宫时，玄烨早到了，许是知道她们要来，特意等在门前。</p>
舒舒见了皇帝，便淡淡含笑，灵昭则一脸紧张，低垂眼眉不敢直视皇帝。</p>
“昨日辛苦了。”但玄烨却对灵昭说，“翊坤宫里一切可好？”</p>
灵昭没想到皇帝是在对自己说话，听说“翊坤宫”才明白过来，抬起眼睛，他正温和地冲自己笑。</p>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特别自负骄傲，家里的兄弟们便是这样，爱欺负女孩子，不论是喜欢还是讨厌，他们的表达方式都是可劲儿地欺负。</p>
灵昭很讨厌他们，可每次看到皇帝，心里都一片柔和。而她比玄烨大一岁，好些事，开窍得更早些。</p>
玉儿听苏麻喇说，两个孩子在东边遇见娜木钟闹事的动静，心里想着该如何对她们挑明这件事，到了第三代，她不能再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这些孩子们。</p>
“听说是知道先帝没了，突然欣喜若狂，那边的人瞒了这么多年，大抵是昨天办喜事的动静，传进去了。”苏麻喇说，“我可真咽不下这口气，留着做什么呢，让她死了算了。”</p>
玉儿道：“她在察哈尔的儿孙们还活着呢，等让她看看他们怎么死的，再杀了她不迟。”</p>
苏麻喇一惊：“我还以为你早就不计较了。”</p>
玉儿说：“我说过吗？我就是懒得折腾罢了，你派人去告诉她，新皇后新娘娘进宫了，她若是太平，能清清静静地活着，若是作妖吓着我的孩子们，我就把他的孙子做成肉包子，喂她吃。”</p>
“好了好了。”苏麻喇道，“新娘子们在外头呢。”</p>
果然听玄烨隔着门嚷嚷着：“皇祖母，您还没换好衣裳？”</p>
玉儿被左右拥簇而来，嗔道：“玄烨，成了家的人了，还这么瞎嚷嚷怎么成。你看看舒舒和灵昭，这样温柔乖巧，瞧着心里就舒坦。”</p>
玄烨冲二人笑笑，搀扶皇祖母坐下，舒舒和灵昭本该在一旁伺候用膳，玉儿说：“没这么多规矩，都坐下吧。”</p>
“皇祖母，二哥问，他几时成亲。”玄烨和平日一样，完全没有因为桌上多了两个人而拘束，皇帝有皇帝的体面尊贵，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自由，他一早的朝会，听了无数的事，这会儿一股脑全倒给祖母听。</p>
玉儿见两个孩子，都好奇地看着玄烨，用帕子轻拭嘴角，而她放下筷子，舒舒和灵昭就都放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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