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好斗世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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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郑世安很安全！</p>

郑言庆可以肯定这一点。即便是郑大士死了，郑世安依旧能在安远堂过的很滋润。</p>

郑仁基希望言庆能在洛阳搅起风雨，哪怕是对郑世安不感冒，也会表现的非常客气。他甚至不会让郑世安觉察到他的真正意图，又能让郑世安安心于安远堂。</p>

看得出，郑仁基也在改变。</p>

以前郑大士活着的时候，郑仁基不需要担心连山一支的命运，天塌下来有郑大士顶着。但现在郑大士走了，郑仁基就要学着去站在昔日郑大士的位子上考虑问题。只是把郑世安留在荥阳，恐怕不是郑仁基能想出来，应该出自郑大士手笔。</p>

言庆当然不希望郑世安留在荥阳，那对他等于是一个牵制。</p>

但这件事情倒不用太心急。只要有合适的机会，郑言庆自然会想办法让郑世安回来。</p>

薛收是在下午来到竹园。</p>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过来，随行的还有一名精壮少年。</p>

“我叫薛万彻，听说你要和麦肥鞠战，我很乐意看着那厮灰溜溜的滚回洛阳去。”</p>

少年开口说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p>

“麦肥是谁？”</p>

徐世绩好奇地上前询问。</p>

裴行俨笑道：“麦肥就是麦子仲。那家伙小时候痴肥，这几年倒是精瘦了一些，看着好像正常人。以前我们在长安的时候，就叫他麦肥，你也可以这么叫他。”</p>

看样子，麦子仲的人缘似乎不是很好。</p>

先是裴行俨言语之中不爽他，如今又有薛万彻如此。郑言庆很奇怪，这麦子仲究竟是怎么了，居然得罪了这么多世家子弟？听薛万彻那口气，恨不得和麦子仲誓不两立一样。</p>

他私下里询问姚义，“裴大哥和薛大哥，似乎不是很中意麦子仲？”</p>

姚义低声回答：“麦子仲一介悍匪出身，靠着陛下对他祖父的宠信，在长安嚣张跋扈。裴少和薛少出身高门世族，自然对麦子仲看不上眼……薛少性子也很张狂，对麦子仲他们几个妄称长安霸王，一直不太服气，所以经常会发生冲突。”</p>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p>

怪不得后世流传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p>

这太子党里面也要有三六九等，不管是薛家也好，裴家也罢，哪个不是几百年的名门望族？而麦子仲虽然有一个柱国大将军的爷爷，更是一方诸侯。可麦铁杖的出身，注定了麦子仲无法和裴行俨薛万彻这些名门望族子弟，平等的相处。</p>

偏偏他又不知收敛，以至于得罪了许多人而不自知。</p>

其实，长安四小霸王里面，除了独孤修德是正经的望族后裔之外，包括宇文兄弟在内，出身都不怎么样。宇文述的祖上，原本是叫做破野头，是鲜卑贵族俟豆归家的仆人。后来是随了主人家的姓，这才改姓为宇文。所以不管宇文述在后来是何等的尊贵，可他的出身已经决定了，他哪怕是濮阳郡公，也入不得高门子弟之眼。</p>

郑言庆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以后，也就不觉得的奇怪。</p>

如果他不是荥阳郑氏子弟，恐怕裴行俨薛万彻他们，同样也会对他不屑一顾吧。</p>

这就是世家门阀的优势所在……</p>

薛万彻拉着郑言庆，“郑贤弟，我听说你手中还有存货？”</p>

“存货？”</p>

“就是那三国演义。”薛收笑道：“我这兄弟也喜欢你的三国，我过去和他说的时候，他一开始还不愿意。不过我跟他说，你每天会讲一个三国故事，他这才愿意出来。”</p>

郑言庆忍不住笑了，“既然大伙儿喜欢听，那我每天就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p>

“哈，在洛阳待了这么久，也就是今天还算快活……莫说了莫说了，咱们先鞠一场，正可活动活动筋骨。”</p>

不管是薛万彻还是裴行俨，家中不缺好马。</p>

特别是薛万彻，他那老子刚在西域击溃吐谷浑，大获全胜。缴获来的西域宝马无数，除了献给皇帝老儿之外，薛世雄自己就留下了二十多匹吐谷浑天马。而裴行俨也是如此，他那叔祖经略西域三载，也得了不少好马。他胯下那匹赤炭火龙驹，就是裴世矩在西域敲来的龙驹。从血统而言，不见得比言庆的玉蹄俊差。</p>

沈光徐世绩等人，也纷纷上马参战。</p>

不过一场鞠战打下来，裴行俨看着郑言庆道：“贤弟，你到底会不会击鞠啊！”</p>

郑言庆挠着头苦笑道：“我都说过了，我不擅击鞠。”</p>

“你不擅击鞠，就答应和麦子仲鞠战？”</p>

“你以为我愿意啊……那不是鱼柱国点头答应，根本就没有问过我是否会击鞠。”</p>

薛万彻挥舞了一下鞠杖，“鱼老柱国的确是这习惯。</p>

他若是认定的事情，郑贤弟想拒绝恐怕不太容易……可你这个水平想要战胜麦肥，难度可是非常大。”</p>

两个专家都认定言庆是输多胜少，让郑言庆颇有些丧气。</p>

徐世绩说：“所以沈大哥和我在此之前，只让言庆联系打鞠，而没有告诉他如何配合。我们是觉得，几十天里练成所有的技巧，显然不太可能。就算言庆聪明，真的练成了那些技巧，上了鞠场也用处不大。倒不如只练一项，让他做击鞠手。”</p>

裴行俨四人闻听，眼睛不由得一亮。</p>

薛收说：“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咱们以前用的那些套路，恐怕就要改一改了。</p>

贤弟暂时先不要随队练习，索性专注于如何击鞠。到时候上了鞠场，咱们只要能配合好，为郑贤弟拉开一个空间，想必郑贤弟也能有发挥的机会，还有奇兵效果。”</p>

裴行俨点头，“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p>

于是，六个人凑在一处，商量具体的击鞠战术。而郑言庆则被赶到了一旁，单独练习。</p>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p>

眨眼间又过去了五日，窦家也把鞠场修缮妥当，裴行俨六人依照着商议好的战术，开始在鞠场上练习。而言庆呢，则继续留在竹园，反复练习那枯燥乏味的击鞠。郑言庆甚至有一种错觉：这究竟是他和麦子仲的鞠战，还是裴行俨他们为主呢？</p>

不过技术不好，也怨不得别人。</p>

所以郑言庆倒还算平和，每天除了练习击鞠之外，生活和往常并没有太大区别。</p>

“少爷！”</p>

言庆打完了一百个木鞠之后，稍事休息。</p>

毛小念悄悄上前，递给了他一条毛巾后，轻声道：“白衣弥勒好像突然间消失了。”</p>

郑言庆没能立刻反应过来，“消失了？”</p>

“恩，按照习惯，前天本应该是布施之日。可介绍我爹娘加入的弥勒弟子却突然告诉我们，布施取消了。之后我们又等了两日，昨天我爹实在是等不得了，就去找那名弥勒弟子……那家伙不见了！问其他人，都说弥勒弟子好像离开了。”</p>

郑言庆愣住了！</p>

“是不是你露出了破绽？”</p>

毛小念摇摇头，“本来我也这么以为，可后来发现，其他人也不知道弥勒弟子的去向。</p>

我爹这两天似乎也有些恍惚……少爷，你说他……会不会出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