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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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心里面却有些奇怪：大哥不是归附郑王千岁去岭南了吗？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p>

隐隐约约，李靖猜出了李端的来意。</p>

但另一方面，他又感到疑惑：大哥想要劝说我归附郑王吗？</p>

可当年他就没能说服我，如今又准备如何劝说我呢？难道说，郑王此次回长安，别有用意？</p>

李靖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文章。</p>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牙兵领着一个老者，来到书房门外。</p>

李靖抬头看去，那老者正是他的大哥，李端！</p>

“哥哥，你怎么来了？”</p>

李靖忙把李端迎进了书房，示意牙兵退下之后，亲自为李端奉上一杯茶水。</p>

李端一袭青衫，风尘仆仆。</p>

他饮了一口茶水后，上上下下打量李靖，许久开口道：“药师，我这次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猜到一些……呵呵，我也就不再赘言。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比我聪明，舅舅也好，其他人也罢，都说你日后成就，必然是难以估量。你有你自己的主见，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不打算劝说你什么，而是想要和你打一个赌，不知道你敢不敢应下？”</p>

与当年相比，李靖清楚的觉察到，李端在言语中多了份难言的自信。</p>

只是，打赌吗？</p>

李靖眉头一蹙，凝视李端半晌后，沉声问道：“兄长，你准备打什么赌呢？”</p>

“我问你，你对朝中局势，如何看待？”</p>

“局势？”</p>

李靖犹豫了一下，轻声道：“陛下显然已下定决心，扶立太子……朝中局势，想必会随之平缓吧。”</p>

“也就是说，太子会得势吗？”</p>

“这个……应该吧！”</p>

李靖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随后，他疑惑的看着李端，“难道兄长以为，会有变数？”</p>

“变数嘛……呵呵，我和你打这第一个赌，太子定难得势！”</p>

“你的意思是说……”</p>

李靖愕然，旋即激灵灵打了个寒蝉，“难道兄长以为，秦王还有机会？”</p>

“依我看，秦王恐怕同样没有机会。”</p>

“恕小弟愚鲁，太子不得势，秦王不得势，难道说郑王吗？”</p>

李靖不由得笑了，看着李端问道。</p>

“最迟年底，必见分晓。”</p>

李端沉稳说道：“在此之前，我会留在灵州。如果我说的对，到时候就请兄弟你应我一桩事。</p>

如果我输了的话，任你吩咐，我绝不反悔。”</p>

“现在已近十一月，呵呵，兄长愿意留在灵州，我高兴还来不及呢。</p>

舅舅生前曾说过，不要我们卷入这皇家之中的事情。不过我还是愿意和兄长打这个赌，看这年底是否会见出分晓。”</p>

李端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p>

那份沉冷的气度，让李靖心里更产生出几分好奇……</p>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郑王李言庆这喉咙里藏得究竟是什么药。同时他也好奇，李言庆，又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呢？</p>

当晚，李靖在府中设家宴，为李端接风洗尘。</p>

算算时间，兄弟二人自大业中，就很少在一起喝酒。当初李靖决意归附李世民的时候，曾和李端通过几次书信，但每一次，兄弟两人都会因政见不同，而产生分歧。</p>

此后，李端归附了李言庆，并随李言庆一起去了岭南。</p>

兄弟二人再也没有见过，甚至没有通过书信。如今再次相逢，自然心里极为高兴，痛饮开怀。</p>

李靖喝得有点多了，熏熏然睡下。</p>

不过，就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将他惊醒。</p>

“何故扰人清梦？”</p>

李靖不免有些不快，披衣而起，走出卧房。</p>

门外，牙兵则手持一封书信，双手呈到李靖面前，“回大都督，长安有书信传来，有急事呈报大都督。”</p>

李靖一怔，连忙接过书信，取出来就着屋中的烛光看去。</p>

片刻后，他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阴沉起来，摆手示意牙兵退下，旋即转身，来到李端的房门外。</p>

“大哥，长安传来消息！”</p>

李端也已经睡下了，不过被李靖叫醒后，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之色。</p>

李靖看着李端，一字一顿道：“平阳公主于前日病故，大哥既然途径长安，想来已然知晓？”</p>

李端轻揉面颊，对李靖道：“药师，用郑王的话，好戏才刚开始。</p>

在此之前，你只需按兵不动即可……从现在开始，你我都必须置身事外，且冷眼旁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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