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何必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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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的血染在婉初手上。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渐渐充斥了整个屋子。</p>

婉初对淑宁的印象是飞扬的，是跋扈的。可也亦是明媚的，直爽的。</p>

第一次见到淑宁的时候，她在冀州的家宴上，喝着小酒，和大太太谈笑风生，时不时看向盛行远的眼神一闪一闪的，亮亮的。</p>

可现在，淑宁真的如同一朵已经开败了的花，只剩下几片摇摇欲坠的烂掉的花瓣，在苦苦支撑了。</p>

不喜淑宁是一回事，可亲眼见到她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上一点点地流逝，又是另一回事。</p>

婉初死死咬着唇，终于开口叫道：“快！快去叫府医来！”</p>

唐氏和大太太也回过神来，慌忙奔出房门叫丫鬟婆子去请府医。</p>

盛行远似乎也渐渐从刚才的暴怒中清醒过来。他看着淑宁，有些难以置信。</p>

眼前这个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人，竟然会是他的妻子。平日里神色飞扬，有些直爽的女子，竟然一日之间变成了这样。</p>

“淑宁...”盛行远脸色有些动容。</p>

淑宁听见盛行远在喊她，吃力地睁开眼。她想对着他笑笑，却已经没有了气力。</p>

缓了好半天，才说道：“我....娴宁，我们回去。娴宁...喜欢调香....也许是那时候染上的....麝香....”</p>

“我...能有身孕...也说明，那麝香没用...”</p>

“你说娴宁是恶人，也要有凭有据...你去姜家打听打听，是不是...人人都说娴宁是个好的...”</p>

婉初听了这话，长叹一声。到了这个时候，淑宁还在事事为娴宁打算。</p>

人之将死，难道死做个糊涂鬼就很好吗？</p>

婉初见大太太和唐氏都不在屋里，想了一瞬，终究是开了口。</p>

“大姐姐。”婉初顿了顿，缓缓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p>

淑宁缓缓转头，看向婉初。婉初迎上淑宁的目光，坦荡荡地道：“那日太太设宴，是想让张大太太来府上相看明初。可明初那日却端了带了媚药的糕点去找了大姐夫。”</p>

淑宁那双灰败的眸子渐渐睁大。</p>

“明初没有得手。可大姐夫确实吃了那糕点。你还记得，那日我们都在祖母房里，鸳鸯姐姐忽然叫你去大姐夫那吗？”</p>

接下来的话，婉初没有说。可淑宁渐渐想起来了。</p>

那日的盛行远和平日里的他一点都不一样，有着从未有过的热情。</p>

她那日大着胆子偷偷睁开眼，看了一眼盛行远，却发觉他的眼神迷离，整个人身上都发红。她羞红了脸，又闭上了眼睛。</p>

可也就是这一次，她有了身孕。本以为从此盛行远对她会不那么疏离，谁知从那日起，盛行远再也没有主动和她说过话。</p>

见淑宁的表情渐渐变得通透，婉初淡淡说道：“大姐姐，柳姨娘已经在祖母面前招了。媚药，是娴宁身边的画扇给她的。”</p>

“画扇...”淑宁似乎又有些糊涂了，努力想着画扇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