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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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庭洲似乎是常客，老板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将两份牛肉面端上来时，熟稔地跟他闲谈：“有段时间没见你来了，最近挺忙？”</p>

贺庭洲把碗里的葱花一颗颗挑出来：“嗯，忙着关顾别人家的生意呢。”</p>

老板笑呵呵地也不生气，看向霜序的眼神是善意的：“头回见你带人来，这么标致的小姑娘，是女朋友吧。”</p>

贺庭洲没否认，一副烈郎怕女缠的口气：“为了我要死要活的，被缠上了，能怎么办。”</p>

霜序在老板有点意外的表情中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懒得解释了。</p>

这间店虽然开得偏僻不起眼，味道却出奇的好，汤底鲜香浓郁，面是手工拉的，又细又有弹性。</p>

一碗热汤面下肚，河边透心冷的风都随之消失了。</p>

霜序吃得有点热，鼻尖都熏起微红，抬起头才发现贺庭洲在看她。</p>

他的面就没吃多少，靠着椅子的姿势很懒，把玩着面店的粗陶茶杯，两条长腿搁在方桌下，显得十分屈就。</p>

“好吃吗？”</p>

霜序点了两下头，有点好奇：“这么隐蔽的店，你怎么会知道的？”</p>

“没听说过燕城是谁的地盘？”他的狂妄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这没有我不熟的地方。”</p>

霜序脱口一句：“女厕所你也很熟吗？”</p>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真是狗胆包天，都敢跟他抬杠了。</p>

贺庭洲右眉微微上抬：“话这么多，吃饱了？”</p>

“吃饱了。”霜序拿纸巾细细地擦干净嘴唇，白天涂的口红早就掉了，呈现出润红潋滟的本色。</p>

贺庭洲瞥过一眼：“吃饱了就去付账。”</p>

“我付账？”她杏眼微微睁大了一圈，倒不是不愿意，只是没想到。</p>

不管是跟沈聿还是岳子封那帮哥哥一起吃饭，从来没有人会让她一个妹妹付账。</p>

“不然我付？”贺庭洲心安理得地像个大爷，“把你从河边捡回来，送你回家，还得请你吃面，你暗恋我还是我暗恋你？”</p>

“……”</p>

“没带钱？付不起叫你哥来。”</p>

“……”</p>

霜序歇菜，老实地拿手机准备去付款。</p>

打开手机才发现有二十多通未接来电，除了司机汪叔和付芸的，还有沈聿的。</p>

还有置顶的微信消息。</p>

哥哥：【在哪】</p>

哥哥：【小九，接电话】</p>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想给沈聿回过去，付芸的电话又打进来。</p>

刚一接通，付芸就焦急地问：“霜序，你跑哪去了？”</p>

“陪陆小姐逛街去了，您不是知道吗？”她有点没搞清状况。</p>

“老汪说送完漫漫回去接你，就找不到人了，电话也打不通，急死我了。”付芸语气责怪，“你这孩子，怎么不接电话呀？”</p>

她在桥上发呆的时候没留意时间，这会才发现从离开商场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p>

“我开会调静音，忘记调回来了。”霜序懊恼地揉了揉额头。</p>

“你哥开车出去找你了，你快给他回个电话。”</p>

沈聿的电话几乎是刚拨过去就接通了，霜序叫了声“哥”，突然又哽住，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今晚的“失踪”。</p>

电话里沉默片刻，沈聿开口时声线依然温和，问她：“去哪了？”</p>

“吃面。”霜序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