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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序正要收回视线，贺庭洲毫无预兆地看向她。</p>
她没防备，跟他四目相对。</p>
他眸中那两分“贺庭洲式”的散漫被镜片折射，看上去道貌岸然极了。</p>
不是斯文，是斯文败类。</p>
“看什么。”他说，“我脸上有PPT？”</p>
“……”</p>
直到会议结束，霜序眼睛都钉死在PPT上，再没有看过他一下。</p>
贺庭洲听完会议内容，拿起桌子上那份资料翻阅，问了一个直击核心的问题：“成品多久能拿出来？”</p>
老方开口道：“第一版样机已经做出来了，不过因为氢的体积能量密度非常低，液氢罐占据的体积比较大，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找到有效的办法克服……”</p>
贺庭洲头都没抬：“我不喜欢重复说同一句话。听不懂就找个翻译来。”</p>
老方哑了哑。</p>
霜序给出一个预计期限：“三个月。”</p>
“太慢。”贺庭洲压得狠，“一个月。”</p>
霜序直接说：“做不出来。”</p>
贺庭洲眼皮轻轻一抬，目光从资料移到她脸上，意味不明的眼神：“挺横啊，这位乙方。”</p>
几个员工在旁边拼命给她使眼色。</p>
这是甲方爸爸啊宋总！你控制一下。</p>
控制不了。</p>
看不见贺庭洲的时候，她就是一个情绪稳定的正常人。</p>
一旦见到他，她就会被迫回忆起那天晚上他的故意作弄和自己的丢人现眼，窘迫得无以复加。</p>
她忍了忍，说：“我只是实事求是。贺总如果喜欢吃大饼，我可以画，我下周就能给你‘成品’，不过到时候你会发现它携带着一个巨大的液氢罐。贺总想要吗？”</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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