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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id="tet_c">近幾大乱,织田信长疲于奔命,大半原因就着落在足利义昭这位贫乏公方身上。
虽然足利将军的威望崩散,外藩已然不再尊崇幕府,但足利义昭的御内书却是各家能联合起来,形成信长包围网的道义基础。
斯波义银要为各方斡旋,首先就要排除足利义昭这只大天狗的不安定因素。
要不然,斯波义银前脚开谈,足利义昭后脚就送来指责织田信长为武家之敌的御令,幕府就真成了笑话。
明智光秀并不在乎幕府成为笑话,但她要是不想斯波义银的威望跟着受损,就必须先搞定麻烦的足利义昭。
当年三好长庆就是被佛敌与武家之敌两个debuff加身,在战场上僵持不下,背后又是狼烟四起,最后不得不黯然而退。
要不是斯波义银提前归来,明智光秀倒也不介意送给织田信长这两个debuff尝尝。
可惜,这次是没机会了。
———
明智光秀感叹事与愿违,只能顺着斯波义银的意,替主君开路。
她太了解自己的主君了,而此时的义银,也的确在赶往比叡山,希望能平息近幾的战乱。
和平发展的斯波新思想,正在关东生根发芽,形成义银需要的新兴政治生态。
近幾斯波领这边刚才铺开的年金福利,生机勃勃的新斯波生活。
这两方面都需要来自北陆道商路的经济支持,没有物资基础,谈什么和谐共赢。
现阶段武家社会最大的问题,就是姬武士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与被战乱毁灭了生产力之间的矛盾。
义银在关东提出的和平发展路线,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证其他武家大名的征战,不会破坏斯波领地的稳定,稳定压倒一切。
只有稳定了,斯波领的武家生活才能与外界武家拉开差距,成为乱世中的灯塔,让天下武家接受义银的思想路线。
现在,堺港与敦贺港受到战争威胁,北陆道商路近幾一段的水运沿岸都在打仗,这对北陆道商路的经济运转,造成了很大压力。
比起明智光秀,在现代社会生活过的斯波义银更清楚一点,那就是资本渴望安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造成资本的恐慌和逃逸。
义银想要维持自家的铁杆庄稼,就必须给资本提供一个安全可靠的北陆道商路市场,才能避免类似东海道商路的萧条。
别人爱打仗不要紧,但义银自己必须做出厌恶战争,全力为北陆道商路保驾护航的姿态。
这样才能给投资北陆道商路的各方势力信心,让她们愿意投钱在这个市场里继续玩下去。
如今的近幾部分北陆道商路投资者,包含堺港京都的各类土仓。
来源中有宗派寺院,幕府名门,地方豪强,她们的立场各不相同,但对北陆道商路的诉求是一致的,那就是要赚钱。
所以,义银就算是演,也要演出一个热爱和平的姿态,让她们能放心把钱放在北陆道商路的大市场里,而不是选择割肉止损跑路。
今川义元好不容易打造的东海道商路,繁荣的东海明珠骏府城,这才几年功夫就彻底没落,那就是前车之鉴呀!
为了给自己的斯波新思想提供必须的土壤肥料,义银对北陆道商路的关注度是一天高于一天。
明智光秀是个很会玩弄政治的优秀谋士,但搞经济这种专业的事,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她不但在近幾制造动荡,给北陆道商路增加麻烦,还上书义银,要求成立问注方,归纳整理北陆道商路的历年账目,商务资料。
明智光秀知道自己得罪了高田阳乃,但她不知道,自己得罪高田阳乃到底有多深。
北陆道商路中间的沟沟道道太乱太深,归纳整理,就是把高田阳乃与各家之间暗箱操作的老底翻出来,这是要查底稿玩审计吗?
义银离开敦贺港之前,仔细查阅了百地三太夫带来的最新文书,除了情报,就是重臣的请示。
其中最重要的两项,就是尼子胜久传来三渊晴员抱病求援之事,与明智光秀要求开设问注方之事。
对此,义银写了两封信。
一封是给三好义继的,回忆了义银与她养母三好长庆的往事,说明自己将会带兵前往和泉河内两国,愿与三好家再度会猎于淀川。
一封是给高田阳乃的,他对明智光秀提议,尼子胜久支持的问注方一事表示赞许,要求高田阳乃好好配合,进一步完善斯波家法度。
虽然知道高田阳乃会很恼火,但越来越重视北陆道商路的义银,对明智光秀提出的建立问注方一事,还是同意了。
使番带着信件快马加鞭而去,义银也踏上了前往比叡山的路途。
三好义继如何恐惧,高田阳乃如何烦恼,都不在义银的考虑范围内。他现在要思索的,是该如何解决比叡山上山下的大军对峙危机。
———
宇佐山城,居馆内。
织田信长正在把玩着一柄小太刀,见到森兰丸带入房间的斯波义银,她将刀锋还鞘,鞠躬笑道。
“我没有亲自出城去迎接,您不会怪罪我吧?实在是因为军务繁忙,抽不开身呀。”
义银看着她坐在那里悠然自得,连鞘的小太刀在手掌中灵动回转,怎么都不像她嘴上说的繁忙。
可就是这副懈怠姿态,让义银对织田信长的心理素质很是佩服。
织田家现在的处境称为四面楚歌都不为过,织田信长还能这么放松,她可太自信了。
义银不在意,但他身后的蒲生氏乡已经露出了怒色。
主君赶来为各方斡旋,其实也是帮织田家找个台阶下,让织田信长能够缓口气。
可这性子乖戾的织田信长不但不出迎,还在房中以武器示君,真是无理至极!
但主君不发话,她也只能用目光表示自己的愤慨,不好再做其他举动,坏了主君的大事。
房间不大,义银坐到织田信长的对面,轻声说道。
“不甘心吗?”
织田信长目光迷离,看着手中紧握的小太刀。她当然知道,此时借坡下驴是最好的选择。
突然出现的信长包围网,将她缠得透不过气来,织田家需要重新布局,她需要把拳头收回来,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可一想到自己狼狈的样子,让斯波义银看在眼里,甚至要依靠他的威望,才能脱出困境,织田信长就觉得心里冒火。
实在是太难看,怎么就让他看到了自己这副没用的德行呢!
织田信长深深吸了两口气,狠狠将小太刀带鞘砸在案牍上,力气之大,几乎是要把案牍打碎。
义银看着小太刀,织田信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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