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磨刀霍霍向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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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荣神清气爽，从容不迫，哼唱着明快的小曲儿，扬长而去。</p>

汝阳伯暴跳如雷，大骂顾荣忤逆不孝。</p>

“青棠，吩咐下人将膳房里的螭霖鱼移到望舒院的池子里。”</p>

林荫石径，枝叶低垂，末梢扫过顾荣的发髻。</p>

顾荣抬手，手指拂着浓密叶子而过。</p>

青棠面露为难“小姐，膳房上下皆是陶姨娘的心腹，素来有恃无恐阳奉阴违。”</p>

指甲刺破树叶，顾荣轻描淡写“都说打狗也得看主人，正因看了主人才更要打狗。”</p>

“青棠，我妆奁珠钗首饰美吗？”</p>

“美。”</p>

工艺精湛，栩栩如生。</p>

“珍贵吗？”</p>

“珍贵。”</p>

争相追捧，有市无价。</p>

“冯婆子心痒眼热，不是很正常？”</p>

顾荣摊摊手，莹光如玉透着粉嫩的指甲，染上了一抹月牙形的深绿。</p>

“大乾律法，奴籍偷盗主家财物，主家有权动私刑，笞五十。”</p>

冯婆子是膳房下人里最得陶姨娘倚重信任的。</p>

以往五载，仗势欺人，作威作福。</p>

甚至敢打竹葳院中的膳食的主意。</p>

若要杀鸡儆猴，冯婆子是最合适的人选。</p>

“奴婢明白了。”</p>

“恰巧，冯婆子来过望舒院领赏。”</p>

“青棠深得吾心。”顾荣笑道。</p>

望舒院。</p>

片刻功夫，青棠惊呼招贼了。</p>

“大小姐珍藏的绿雪含芳簪、赤金嵌玛瑙珠海棠花步摇不见了！”</p>

阖府皆知，大小姐妆奁里的首饰件件珍品，出奇昂贵。</p>

垂涎三尺者众，有机会得手者寡。</p>

顾荣面染霜雪，沉声厉喝“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偷到本大小姐的头上。”</p>

“给我查，查不出来，所有人等，一律发卖！”</p>

青棠抢先一步跪在地上“大小姐，是奴婢疏忽，致使贼人有机可乘，请小姐处罚。”</p>

“青棠，贼人惦记，防不胜防。”顾荣伸手虚扶青棠“该受处罚的不是你！”</p>

“且好好想想，你最后一次见绿雪含芳簪、赤金嵌玛瑙珠海棠花步摇是何时？”</p>

青棠作沉思状“大小姐，奴婢记得很清楚。”</p>

“昨日辰时，奴婢陪大小姐出府礼佛前，还清点整理过妆奁里珠钗首饰，不曾有缺。”</p>

顾荣蹙眉“所以就是这一天一夜的时间。”</p>

“在此期间，所有出入望舒院的人都有嫌疑。”</p>

“昨夜大小姐下令恩赏阖府下人，酉时起望舒院人流如织络绎不绝。”流雨轻声提醒。</p>

“难查。”</p>

顾荣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义正言辞“再棘手也要追查到底。”</p>

“伯府乃世代荣耀之门，岂能容忍有卑劣行径、贪图小利之徒潜伏其间。”</p>

“今日窃的是本小姐的饰物，他日若胆敢将手伸向父亲的官印，或是陶姨娘与二小姐的私密之物，侯府的尊严与名声岂不是要毁于一旦？”</p>

青棠心领神会，忙不迭道“大小姐英明。”</p>

顾荣旋即扫过望舒院内战战兢兢的一众仆妇下人“望舒院自查，无误后，诸位随青棠、流雨去搜旁的地方，切勿漏下任何一个昨日出入望舒院的可疑之人。”</p>

“倘若你们不愿因贼人的牵连而被发卖，那就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p>

“顶着疑似盗窃主家财物的罪名，还不知道会被卖到什么肮脏的地方。”</p>

话音落下，望舒院的下人做鸟兽状散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