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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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仍旧没有交代的意思，两位警察示意了下对方，就起身带我离开审讯室。</p>

我现在是嫌疑人，被传唤一天并不违反规定，我被安排在独立的房间里，等待明天审讯。</p>

经历一天一夜的折磨，我侧躺在长凳上，可根本睡不着。</p>

“夫君，你似乎心神不宁。”许晚照跪坐在我面前。</p>

我斜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摄像头没有说话，许晚照沿着我的目光望去，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说道：“不必担心，我哄夫君睡觉如何？”</p>

我自惭形秽下脸上微热，故意闭上了眼睛：她美貌绝伦，连瑕疵都会让人觉得是点睛之笔。</p>

“今夕何夕兮，泛仙云流？今日何日兮，与君齐眉？”</p>

轻柔的呢喃吐息，让我忍不住睁开了眼睛。</p>

“蒙君不弃兮，不訾垢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之君倾……”</p>

许晚照目光一瞬不瞬，正哄孩子似的清唱。</p>

这是先秦的歌谣，不过载体并不重要，毫不遮掩的情绪表达，才出离纯净。</p>

经过瞎婆常年的训练，就算是突发什么事，情绪也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p>

但此刻我还是呆住了。</p>

该是怎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的浮世清音？</p>

见我怔怔看着，她也没有躲避的意思，只是嘴角多了一抹微笑，仍自顾清唱。</p>

或许是受到了灵魂洗涤，我双目沉重，竟就此睡去。</p>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p>

对面长凳上，多了一位身穿职业装的妙龄女子。</p>

“醒了？”</p>

她猛吸了口烟，掐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p>

我坐了起来，心中想着她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在这随意抽烟。</p>

“国家灵调局的，问你点事。”女子翻起文件夹。</p>

“人不是我杀的。”我淡淡的说道。</p>

“我不管是不是你杀的，案子已经划到我这边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居然是苏青的孙子，那杀个人应该很简单吧？”女子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p>

我皱了皱眉，感觉她不像是专业的警察。</p>

而且国家灵调局是什么部门？</p>

国家有这部门么？</p>

“和我无关。”我没有正面回答。</p>

“苏青在哪？”</p>

“阿婆进山了，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p>

“那九条上吊绳？”</p>

“挂腊肉的。”</p>

“呵呵，他们都说第一次面对你这样的人，肯定问不出什么来，现在我信了。”女子合起了笔记本，说道：“苏青，原名苏清河吧？名字记录在案，从现在开始也包括你的了，你现在不愿意说，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碰上。”</p>

我凝了下眉，她也知道瞎婆的真名？</p>

那过往记录呢？</p>

她站了起来，对我伸出了手，自顾自介绍道：“姜婵。”</p>

握手？</p>

见我没有反应，她收回了手，诡异一笑：“记住，我会盯死你们的，尘封已久事情不会消失，只会随着时间再难遮掩。”</p>

姜婵转头就离开了。</p>

我不知道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但只觉得令我汗毛竖起。</p>

我想问她瞎婆当年都做了什么，可对方要的就是情报交换。</p>

在不知道对方目的之前，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p>

况且范贵祥疯了都还记得当年瞎婆的事，陈启年没理由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