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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阮眠眠跟宋晏容一同去见晋王妃。</p>
晋王妃之前偏袒姜棠,阮眠眠对她印象不太好,后面一直尽量避免见面。</p>
这次有宋晏容陪着,她没那么抗拒。</p>
天塌下来有他这个高的顶着。</p>
正厅,晋王妃正在修剪一盆月季,听见脚步声,放下剪刀在主座坐下。</p>
阮眠眠屈膝行礼。</p>
“见过王妃。”</p>
晋王妃端茶的动作一顿,仔细地打量起她。</p>
阮眠眠毫不回避她的视线,安静回望着她。</p>
“母亲。”宋晏容开口,打破二人冗长的对视。</p>
晋王妃微怔,这才回神,茶盏递到唇边啜了口,轻叹一声。</p>
“自打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这孩子眼熟,原是她的女儿。”</p>
晋王妃是老来女,家中排行最小,跟阮眠眠生母虽差了一辈,关系不算亲密,但年龄相仿,年轻时有过走动。</p>
阮眠眠微怔,努力理了下关系,开口生硬道:“姨……姨外祖母。”</p>
这称呼对她来说拗口得很,不如姨姥简洁。</p>
宋晏容目中掠过几许深思:“关系不近,你还是唤王妃吧。”</p>
阮眠眠古怪地看他一眼。</p>
分明是晋王妃要见她,他带她来认亲的,又说关系不近,这耍人玩呢?</p>
晋王妃还是看着她,目光像是打量什么物件,带着审视的意味,让人不适。</p>
阮眠眠忍不住问:“王妃找我有什么事吗?”</p>
“听说你在南楚被南楚皇帝收为义女,封了郡主?”</p>
迎着晋王妃审视的目光,阮眠眠腰杆挺直,故意把此事说的极大。</p>
晋王妃颔首追问:“所为何故?”</p>
阮眠眠不动声色地看了宋晏容一眼,道:“楚国皇帝赏识,与我一见如故吧。”</p>
那日宴席她喝醉了酒,后来打听,隐约听说是因她对上了什么诗句,具体就不知道了,楚帝也没提起。</p>
闻言宋晏容低笑一声,很自然地抚了下她的后脑,接过话茬。</p>
“她答上了楚帝出的诗句。”</p>
在晋王妃的追问下,宋晏容将那日情形复刻。</p>
“上句落日见秋草,若是母亲会对什么?”</p>
晋王妃出自书香世家,诗书上颇有造诣,她心中顿时有了答案,但没开口。</p>
宋晏容掀唇,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道:“姜棠答清风拂夏荷。”</p>
晋王妃点头认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扯出欣慰的笑容。</p>
却听宋晏容继续说,“眠儿答暮年逢故人。”</p>
二人皆是一怔。</p>
晋王妃看向阮眠眠的目光划过一抹异色。</p>
“听说自从你母亲去世,你就变得痴傻,多年来连人都认不清,是真是假?”</p>
阮眠眠还沉在那句缱绻暧昧的“眠儿”中,闻言愣神。</p>
但仅是一瞬间的停顿,她扯出一抹笑容,“那场差点要了我的命的大火过后,忽然就好了。”</p>
她没有正面回答,说得耐人寻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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