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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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杏儿追问道：“哦，是吗？这样啊？那现在翠儿知道她们家三虎出事了吗？” “知道，抱着她们家二毛跑到村长家去撒泼去了，还没有回来呢！” 美芝说着，又问道：“你这是去哪里呀？去看热闹吗？”杏儿说：“呵呵，我也是觉得好奇，那四根媳妇没有找村长评理吗？村长弟弟把她男人给枪毙了。” 美芝却说：“呵呵，说不定彩霞巴不得呢！杏儿，你别装糊涂，村里谁不知道彩霞的儿子宝华是村长的种呀？那宝华怎么看都是村长的儿子，一点也不像四根，跟村长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所以四根要去杀村长，也正常。”一听这话，杏儿也讽刺道：“呵呵，听你这么一说，彩霞说不定还真巴不得村长把她家四根除掉，以后她就大大方方地让村长睡她了，倒是没有人管她了。” “就是，所以，咱们灵水村人不多，村子不大，但还挺复杂的，还是你家张老师好啊！”说到这儿，美芝有些酸酸道：“有文化，当老师，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就是村长，也得看他的脸色，要是他不教书了，村长他也跟上面交不了差。”说到张海，杏儿又想起还在自己家里的张寒，于是随便说了几句：“哪里呀，我们家张老师就是个民办教师，有什么呀？美芝嫂子，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我们家小强跑哪里去了，顺便买点鸡蛋。”说万，杏儿朝张德旺家方向走去。一路上，杏儿确实发现整个村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村里的几个联防队员没事就在村里的各个角落里转悠。见到张光，杏儿装作打听张寒的下落：“张光，怎么还没有找到张寒那猴崽子？”“没呢！杏儿姐，你真看清了他是从泥鳅河跑了吗？我们到附近的山里转遍了，根本没有发现他的人，村里也没有人看到他离开了村子，我叔说，这小子八成是躲在谁家里了。”张光说道。杏儿装作气呼呼地说道：“不会吧！咱们村就这么点地方，他能藏在哪里呀？他这个人谁敢藏他呀？要我说，肯定跑了，对了，你婶子在家吗？我想称点鸡蛋，这猴崽子把我家小强吃的鸡蛋都拿走了，我得重新买几斤了。”“哦，在呢！我叔好像跟她吵架了，三虎媳妇带着她家二毛上我叔家闹去了，估计她们现在也没空买东西给你。”张光说道。杏儿来到了村长张德旺的家门口，就见马兰在门口哭泣，三虎的儿子二毛也被关在了外面。杏儿疑惑地问道：“马兰嫂子，你怎么站在门口呀？二毛怎么会在这里呀？他娘翠儿呢？”说着，翠儿便朝二毛问道：“你娘呢？”“我娘在村长家里，村长说找我娘有事商量呢！不让我跟马兰大娘进去。”二毛天真地说道。一听这话，杏儿猜出了什么，赶紧道：“马兰嫂子，村长和翠儿在里面说啥呀？你去跟村长说下，放过她们母子吧！三虎已经被关起来了，这事别弄得没法收场了，你是村长媳妇，他会听你的。” 马兰白了杏儿一眼：“杏儿，张德旺现在变成了畜生，现在谁的话他也不会听的，你刚才这些话我已经说过了，他说了，我再说一句，他就把我沉到秀江里去，他说了，他现在只想和翠儿单独谈，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许踏入张家半步，否则，就是跟他作对。我劝你还是别惹他了。”说着，马兰眼神瞅了瞅二毛，继续道：“你要是觉得不落忍，就把这孩子带回家吧！”正在这时候，就听屋里传来了一声怒吼：“张德旺你个王八蛋，我发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接着，张德旺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哼，随便你，妈的，你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我作为村长，能要你就不错了，还觉得受了啥委屈似的，你男人都几年没有干你了吧？老子干了你，你不感谢我，还骂骂咧咧的，你别忘了，灵水村，只要有我张德旺，你就永远翻不了身。”“我再次提醒你，今后只要我想要你，你就得乖乖地到我家报到，当然，我也不介意上你家去，下次你去给你那个没用的男人探监的时候，别忘了告诉他，你从今天开始，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哈哈……”张德旺在房间里放肆地大笑道。听着这声音，马兰道：“疯了，张德旺真的疯了，他已经睡了三虎媳妇了，你听到没？你还管这闲事吗？把这孩子带走吧！别让他变成第二个三虎，张德旺心狠着呢！”此时，杏儿已经懵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村长张德旺会在一天之内变得如此肆无忌惮，如此灭绝人性，想起来都后怕。她瞥了二毛一眼，说道：“二毛，走，跟小强玩去，你娘一会儿自己会回家。”“可是我娘在哭，杏儿婶子，你让村长放了我娘吧！”二毛哀求道。二毛话音刚落，张德旺将门打开了，只见翠儿披头散发，衣不蔽体地从里面奔了出来，一幅泪流满面的样子。她到了二毛的面前，抱着自己的儿子亲吻了几下他的额头。然后她指着后面得意洋洋的张德旺骂道：“畜生，你会遭报应的，二毛，你记住，你记住他的样子，长大了要跟爹娘报仇，娘对不起你和你爹，不能养你，照顾你了，娘要先走一步。”说着，翠儿又看了杏儿一眼：“杏儿妹子，麻烦你照顾我家二毛，我知道你们两口子是好人，麻烦你了，我和三虎会保佑你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说完，翠儿放下二毛，突然头部朝张德旺家的大门撞了过去。只听砰地一声，顷刻间，所有人都懵了，都傻了，都愣住了。此时，翠儿的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大口子，然后血流如注，整个身子瘫倒在了张家大门口。二毛见自己娘突然满身是血，到底有四五岁了，懂得人事了，不禁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嚎叫：“娘……”吼着，他便朝翠儿扑了过去，被杏儿给抱住了。“快，快叫医生……臭娘儿们，看着她撞，你不会拦住她吗？”张德旺将怒火和怨气都撒在了马兰的身上。马兰这次也不再忍他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张德旺，你就是个王八蛋，这下好了，搞了人家翠儿，人家现在死在你家门口了，我看你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要叫医生你自己去叫，大不了你把我也一起杀了。”“你……臭婆娘，我会找你算账的，杏儿，麻烦你赶紧给我叫医生去。”张德旺见杏儿在场，忙让她去叫医生。杏儿点点头，将孩子交给了马兰，快步朝灵水村的赤脚医生张用家跑去。她才跑出一会，就听张德旺喊道：“杏儿，别去了，这婆娘已经死了。”张德旺这话一说完，只见二毛忽地从旁边拾起一块砖头，就朝张德旺扔过去，边哭边骂：“村长，你是坏蛋，你害死了我娘，我要杀了你。”张德旺躲过二毛扔过来的砖头，抬腿将二毛给踢到在地，骂道：“猴崽子，你再敢用砖头扔我，我就连你一起扔到秀江里去。”马兰赶紧将二毛给抱住了，指着张德旺骂道：“张德旺，你真是疯了，孩子你也打，二毛，赶紧跟兰婶子回去，你娘的事情，马兰婶子会替她操办的。”“我不要，我要我娘，我要我娘……”二毛凄厉的哭声，引来了许多村民围观，都被张德旺给强行撵走了。担心引起众怒，张德旺让杏儿作证，说翠儿是因为想让他放她老公三虎出监狱，他说他没有这个资格，两人就吵了几句，翠儿后来想不通自己撞墙死的，不关他的事情。杏儿为了不引火烧身，只好跟乡亲们说，确实是翠儿自己想不通撞墙死的。完了，杏儿抱着二毛回去了。张德旺答应杏儿，会好好安葬翠儿，但他让杏儿今后要负起养育二毛的义务，钱村里可以出，只是，让杏儿管教好二毛，如果二毛今后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他就拿张老师示问。杏儿抱着强抱着二毛回到了家，身体几乎虚脱了。她是亲眼见到了翠儿一个活生生的人顷刻间没了，一个好端端的家就这么没了，只剩下这个可怜的孩子。二毛一直哭喊着要他娘，在衣柜里躲着的张寒听到二毛的哭喊，似乎意识到了翠儿出了大事，但他又不敢出去，只能在衣柜里干着急。“二毛，二毛，你要听话，不要再哭了，你娘已经没了，以后你就叫杏儿婶子娘吧！你就做小强的哥哥哈！别哭了，可怜的孩子。”杏儿抱着二毛哭得甚是伤心。张寒这时候明白过来了，原来翠儿已经死了，他喃喃道：“嫂子，你怎么会死了呢？谁杀了你，是不是张德旺这个驴日的，嫂子，你怎么就离开了我呢？”张寒想到翠儿对他的好，对他的爱，心里也舍不得，躲在柜子里消沉了好一会。安慰好了二毛，杏儿的儿子小强跟几个其他孩子从外面回来了，她赶紧让二毛和小强他们玩去。到底是孩子，有了玩伴，二毛很快与小强他们玩到一起去了，只是，这孩子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杏儿趁孩子们不注意的时候，闪进了房间里，关上门。这时，张寒推开衣柜门出来关切地问道：“杏儿姐，我翠儿嫂子是不是被张德旺那驴日的给害死了？”看着张寒，杏儿心有余悸地说道：“嗯，可以这么说，虽然是翠儿嫂子自己撞墙死的，可是，她在死前被张德旺给强、暴了，张德旺真的变成了一个魔鬼，张寒，他要是抓到你，肯定会杀了你的，他真的疯了。”“那我就跟他拼了，杏儿姐，我不想躲了，我想出去跟他拼了。”张寒冷冷地说道，眼里充满了仇恨的光芒。一听这话，杏儿赶紧劝说道：“不，张寒，你不能死，你死了，杏儿姐没法活了，我要你活着，你必须活着，现在你硬拼根本就是去送死，没有任何意义，今天翠儿嫂子以死抗争，我想张德旺他也害怕了，估计到了晚上，联防队的人也就不巡逻了，要处理翠儿嫂子的后事，你还是趁这个机会早点离开咱们村吧！”说到后面，杏儿已经哽咽起来，低泣了两声，她继续道：“听说现在外面的城市和咱们山里不一样，你可以到外面去打工，以后有出息了再回来看杏儿姐，记住，杏儿姐也爱你，你必须活着回来看我，听到没？” “嗯，杏儿姐，我也很爱你，我听你的，为了你，我一定好好活着，为了你，我一定活出个人样来。”张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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