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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婆子一向是自恃有点体面的，转眼间，脸就打肿了。</p>
刚开始她还怒视顾如画，小蛮冲李瑞媳妇一笑，“李嫂子，你太小心了，我来！”</p>
李瑞媳妇就觉得小蛮的笑脸里，带着说不出的戏谑，她狠狠心，用足了全力打下去，两巴掌之后，赵婆子嘴角出血，眼神中带了惧意。</p>
贺嬷嬷和秦三娘很快回来，手里拿了九张卖身契，“二夫人说是东西放岔了，本来想把这些人的身契一起给过来。老奴想着姑娘是体恤二夫人她们搬到顾宅后，一应事务都要重新安排，这些仆妇，是二夫人使唤惯了的。”</p>
“嬷嬷说的极是。”</p>
这时候，大管家待不住了，赶紧让人进来，将这些仆妇都拉了出去。有想要哭闹的，一律堵了嘴捆了送过去。</p>
姚氏看顾如画一下撵了几十号人，有些担心，“画儿，府里侍候的人会不会不够？”</p>
“母亲，家里都穷的要卖家当了，还要那么多人侍候干嘛？母亲院子里的人不动，其他地方，要紧差事少人的，叫人牙子来，买了新的填上。有嬷嬷在，我可不担心。”</p>
贺嬷嬷冲顾如画屈膝，“姑娘太抬举老奴了。”</p>
经过这一出，接下来的仆妇丫鬟们，一个个老实得跟鹌鹑一样。</p>
顾如画让她们一一介绍了自己的差事，从中选了几个升为管事嬷嬷，其他人照旧当差。</p>
大管家亲自带人，押着那几十个仆妇离府，送往顾宅。</p>
料理了赵婆子这些人，再无人敢多嘴，府中事务一下就理顺了。</p>
贺嬷嬷指着账册中一些账目，“姑娘，这些都不是小数目，若结账，内院账上没钱了。”</p>
顾如画扫了一眼，“如玥添了八套衣裙？二哥在古山房买了名画……让人去跟这些地方说一声，这些账，顾宅会与他们结算的。将这些账目列出来，给二婶送去。”</p>
“跟二婶说，她若是不结账，我只好拉了伯府家当再去卖一次，这次不止拉了二哥，我会请如玥和三郎都与我一起去。”</p>
她不在乎名声了，就看钱氏敢不敢赌。</p>
钱氏听到顾如画让人传的话，只气得胸口起伏半晌，却不敢赌。</p>
顾如画不要名声，可如玥要想说个好亲事，二郎想有个好前程，三郎还未成人，她的确不敢赌。</p>
最后，钱氏只能安慰自己，且让顾如画得意一时，待到顾锦毁了，对了，还有顾钧也不能留。没了嫡子，她倒要看看，长房该怎么办。</p>
顾如画看到钱氏让人送来的银票，只觉得神清气爽，在花厅又留了片刻，将回事的婆子打发了，才觉得肚子饿了。</p>
回到海棠苑，她想着今日的事情，走到书桌前，想坐下来写写府中的章程，却看到书桌上放了一封信，信封一角画了箭头样式，写了“亲启”二字。</p>
“今日可有人送信来？”她捏着信封，转头问了一句。</p>
小柔出去问了一圈，都说没人送信来。</p>
顾如画看那信封上的图案，分明是成王府的秘密徽记。她打开信封，抽出一张碧云春树花笺，上面就写了两句话，“明日巳时，五味茶楼雅座一晤。”</p>
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两行草书，银钩铁画，一看就是出自男子之手。</p>
顾如画咬牙，应该是夏南让人送来的。算了，成王府高手多，别说送封信进来，他们就算送个人进来，都没什么奇怪的。</p>
夏南为何要见自己？难道是觉得自己名声太差，想告诉自己那个约定作废了？</p>
要是这样，倒也没啥。拿亲事做押，本来就是权宜之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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