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真假，罪孽，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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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怨念足够深，再投入此鼎，生生砸死，死后魂魄因为怨念极深，即使是凡人，也可久留世间。”</p>

“之后，便是大有可为，想必他已然，研悟出如何利用这些魂体的异术了。”</p>

“那魂兽与胖子异变，均是如此。”</p>

二当家说完，神色有些难看，已经初尝变法之玄，只是有好便有坏，总有漠视生命者，无所不用其极者。</p>

只是，此刻，有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就摆在了四人眼前。</p>

此地受害者……</p>

要如何处置？</p>

关白提议，皆是救下交给官府，二当家却是提出质疑，今逢乱世，地域面积缩小，凡人国度战事频频，此地约莫百十号人，大多残疾不能自理。</p>

官府怎可能理得过来。</p>

话音落下。</p>

地窖内，几人陷入了沉默。</p>

哀嚎声不断想起。</p>

有手脚发生大幅度弯折的男子，大喊救命，又有耳朵鼻子眼睛嘴巴惧毁的女子，发出不明呜咽。</p>

沉默有了几分。</p>

沉默的剑客，终是开口了，他拍了拍长剑，只说了一个字，“杀。”</p>

话音落下。</p>

三人同时转头，关白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二当家眼神复杂，厨子惊讶中带着一丝欣赏。</p>

“也罢。”厨子一步跨出，“我来吧，我刀快。”</p>

李长笑摇了摇头，饮一口酒，将酒雾喷洒在青萍剑上。</p>

他淡淡道：“我来。”</p>

见此，三人对视一眼，走出了地窖。</p>

昏暗的地窖，惨绝人寰的各种身影，冰冷的长剑。</p>

李长笑神色冰冷，走到一个小女孩身前，小女孩的浑身发软，四肢已然不见，身旁放置着一个花瓶。</p>

整个身体，唯有一张脸完好无损，那是一张红扑扑的可爱脸庞，五官精致如瓷娃娃。</p>

此刻带着恐惧看着剑客。</p>

纵使卑微如此，她未必……不想活。</p>

“不痛的。”</p>

李长笑低喃一声，长剑轻轻划过，小女孩气息瞬绝。</p>

他迈步走向下一个。这是一个成年的男子，四肢被扭曲，眼睛被挖去，却能说话，他听到剑客的脚步声，连忙求饶，说自己能赚钱的，可以让自己继续去乞讨，千万别杀自己啊。</p>

然而，剑客神色冷漠，一剑划过。</p>

那男子气息渐止，嘴角却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笑意。</p>

一步一杀人。</p>

李长笑如同冷漠的刽子手。</p>

有人求饶，有人咒骂，甘愿赴死者有，欲苟活者，亦有。</p>

然李长笑所过，皆死。</p>

人命如草芥，此罪大过天。</p>

却是李长笑所能给予的，最大温柔。</p>

他在杀人。</p>

心中却在想。</p>

真假有的时候，真的有那么重要吗？</p>

众人只知他一剑杀一人，却不知，这一剑便是一个美梦，精心编织，无病无痛，能以假乱真的美梦。</p>

可终究……</p>

美梦为假。</p>

杀人为真。</p>

一柱香后。</p>

遍地尸骨，无一人幸存。</p>

他缓缓收了青萍长剑，眼神平静，久立不动。</p>

他在想……</p>

自己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p>

是功德还是罪孽？</p>

分不清。</p>

就和真假一样。</p>

唯有烈酒下肚，才能混淆一二。</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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