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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不吃，就说明没有受严刑拷打不需要吃。他毕竟是我们的人，甚至是我们的上司，不救便也算了，留一条贪生的活路又如何？”姒玉紧接着说。</p>
沈留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姒玉，半晌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用温和的语气问：</p>
“如果他不用经受严刑拷打了，那说明他投降叛变了，他当然不需要死了。但是你和你的那些人，都有全军覆没的风险……所以，你这是要由着自己的心慈手软，让所有人都陷入险境之中吗？”</p>
“他绝不会向宋人投降的！”姒玉低声怒吼，很是坚定。</p>
“他如果真的这么坚定，现在早就该吃了你送的毒药，不留退路一了百了。但是他到现在都没动静，你觉得他在等什么？”沈留祯缓缓道来，声音温和，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p>
姒玉愣住了，半晌都没有吭声，过了一会儿看着沈留祯问：</p>
“你是宋人，为何要帮助魏国？我说的是你是宋人，不是汉人，你在宋国出生，你爹在宋国官至定国柱，是宋国的实权人物，你为何要帮助魏国？”</p>
沈留祯听闻，倒是一点不意外，理了一下宽大的袖子说：</p>
“……我当你永远不会查我的来历呢，看来还是知道了。”</p>
姒玉看着他，略微深邃的眼睛满是审视，说：</p>
“我不知道魏国的皇帝为何会这么信任你，将所有间者供你驱使……可是在我看来，你实在是不可信。甚至没有亦善来得让人感觉安全。”</p>
沈留祯揣着袖子仔细地看了她一会儿，见姒玉的眼神很是坚定，没有丝毫的迷茫和犹疑。他好听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给人一种很是配合的舒适感，说：</p>
“看来，今日我若是不说清楚，你和你手下的人，恐怕是不会供我驱使了。”</p>
姒玉直直地看着他，神色警惕，没有吭声。</p>
沈留祯揣着袖子的身子很轻微地前后晃了一下，目光望着虚空处，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眸光闪动，似乎在思索总结自己要说的话：</p>
“你的疑虑我完全可以理解……”</p>
他话锋突然一转，问：“你们是因为什么要做细作？”</p>
沈留祯的眼神很天真，很真诚，好像是真的很好奇，甚至没有一丝城府。</p>
姒玉冷笑了一声，说：</p>
“亦善是胡人，我是胡汉混血，我们本就是魏国人，为了魏国有什么好奇怪的。至于其他的汉人，要不就是为了钱，要不就是有仇怨……可是这两个原因对你来说都不成立，你在宋国老实呆着更合适，为什么要做这些？……若不是因为你那份计划没费一兵一卒损耗了宋国三个城防营，就凭着你现在的情况，我都可以断定，你就是为了宋国而潜伏在魏国的细作。”</p>
沈留祯听闻，笑了一下，说：</p>
“我是为了人……”</p>
姒玉明显不买账，问：</p>
“为了人？……哪儿的人？魏国胡人掌权，汉人受歧视，宋国汉人掌权，胡人受歧视。难不成，你一个汉人会为了胡人奔波，让自己受歧视？”</p>
沈留祯听闻，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嘲讽她说：</p>
“你都不信的事情，为什么觉得我会做？我有那么傻吗？……”</p>
他说着拿起了扇子摇了摇，看着姒玉微微扬起了下巴，眯着眼睛，说不出的高傲和凉薄，与他平时那和光同尘的可亲气质天差地别，只听他悠悠的说：</p>
“人啊……不管是汉人还是胡人，凑近了看，没有几个是可爱的。多多少少都有些面目可憎、可悲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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