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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留祯诚恳地说道：</p>
“适逢乱世，作恶的，心怀怨恨和苦楚的人数不胜数，若是佛法能教化人心，那这世间也能少生些事端，少些叛乱。</p>
最主要的是，佛法，不论鲜卑人，还是汉人，还是杂胡，都能接受，因为它是新的。它可以作为统一魏国万民思想的契机。想法统一了，行为才会统一，才会和睦……</p>
而且，魏国现在的困境，是永无休止的动乱。若是从前，还能靠扩张来转移矛盾，获得新的财富，稳定人心。</p>
可是现在魏国的国土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而作为魏军主力的鲜卑人，人口逐年锐减……国界线扩不动了。如果放任国内矛盾不管，便是如同宋国一般亡国的下场。”</p>
场面一度寂静。</p>
沈留祯微微低着头，等着崇肃王爷的反应，可是他却许久都没有说话，半晌才听见他冷冷的说了一句：</p>
“我还以为，你又要拿景穆皇帝的意愿来说事。”</p>
沈留祯听闻抬眼看了一下他，心想：我刚想说呢……</p>
他见崇肃王爷垂着眼睛看着桌面，表情似有厌烦。</p>
于是他诚恳又温和地说道：</p>
“不是下官每回都拿着景穆皇帝做由头，而是即便是下官不说，王爷心里头也比下官清楚。</p>
虽然……太武帝灭佛的时候，下官并没有在。但是想来，能让当时还是太子的景穆皇帝力争反对的，应该不仅仅是因为他个人喜好的缘故吧，或许，他真的早有这个打算呢？”</p>
因为这个话，崇肃王爷心中，许多关于石余天真的回忆又浮现了出来：</p>
他当时与太武帝争执时说的那些话，当时的表情。还有被太武帝训斥，说他太过于妇人之仁、优柔寡断、失了鲜卑人血性之后，那日渐消沉的无奈，一幕幕地在他的脑海中回放。</p>
在一旁的谢元看着崇肃王爷，眼见着刚刚气势雄壮，咄咄逼人的他，渐渐地露出了怀念和悲伤的情绪，头上的银发也瞬间带上了萧索，她的内心是震撼的。</p>
那个叫石余天真的太子，活在了许多人的心里，也是让沈留祯惋惜眷恋的人……那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啊，一个很好的国君继任者，可惜，自己无缘得见……</p>
崇肃王爷不愿意承认沈留祯说对了，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每一次被他支使，于是冷哼了一声，说道：</p>
“你想多了，他是个好人，只是向往佛法中的极乐净土罢了，希望佛法能普度众生，你当谁都跟你一样，为了操控人心。”</p>
“这……是嘛？”沈留祯面露惊讶，故作惊慌地说，一脸的天真单纯，实际上心里头腹诽：你看你刚刚的反应，我信个鬼！</p>
崇肃王爷目光幽深的看着沈留祯，很是不善，就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沈留祯刚想开口，确定他的意思。</p>
崇肃王爷就转而看向了谢元，问道：“听闻，你与他青梅竹马，又定了亲。在你眼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p>
谢元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知道崇肃王爷为什么问这个问题。</p>
就听崇肃王爷缓缓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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