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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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同病相怜</p>

刘建军当时看傻眼了，赶忙扔掉拐棍，跪在老婆身边，将她抱在怀里，用一叠卫生纸捂住她的流血的伤口，不停地忏悔道：</p>

“老婆，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打你！”</p>

吕小燕慢慢地睁开眼睛，立即将丈夫推开，她从地上站起来，跌坐在沙发上，将儿子抱进怀里，沉默了好一阵子，说：</p>

“小涛，我们走！”</p>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拾起地上的挎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叠崭新的红太阳钞票，朝刘建军脸上扔了过去，大声说：</p>

“这些都是我卖身换来的，你拿去找一个野女人回家陪你过年吧！”</p>

说完，她牵着儿子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p>

刘建军看着屋子里飞舞的钞票发愣，待老婆孩子已经出了门，他才反应过来，于是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p>

吕小燕的脑子乱极了，她牵着儿子的手，沿着光华小区前面一条狭长的街道，漫无目的地来到了一个红绿灯十字路口。</p>

红灯亮了，她两眼呆滞地领着儿子穿过斑马线。</p>

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响起，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自达小轿车带着“嗤嗤”的刹车声，带着刺鼻的刹车片烧焦味，摇摇晃晃地从他们的身边驶过。</p>

司机从车窗里探出过头来，高声叫骂道：“你他妈的大年三十，不回家好好过年，来这里找死啊？”吕小燕从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和叫喊声中惊醒，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立即将儿子从斑马线上拉回来。</p>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吕涛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危险，拽住母亲的衣服，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她。</p>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吕小燕她扪心自问道。</p>

于是，她靠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上，用手机拨通了文丽的电话。</p>

“文丽姐，我现在是无家可归了，我和儿子能搬过来在你那里住几天，行吗？”</p>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p>

“我和我们家那口子闹翻了。”</p>

“那你现在哪里？”</p>

“在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十字路口。”“吃午饭了吗？”</p>

“还没有呢。”</p>

“那你们来我家吧，我们一起团年。”</p>

吕小燕来电话时，文丽正与四岁的女儿廖婷婷一起吃年饭，挂断电话后，她去厨房拿来两副碗筷摆在饭桌上。</p>

“妈妈，是不是爸爸回来了，准备和奶奶一起来吃饭？”女儿立即表现一副非常兴奋的样子。</p>

“婷婷，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吗？你爸爸的魂被狐狸精勾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吗？”</p>

“不对，奶奶昨天晚上来我们家的时候，还说爸爸今天要回家过年。”</p>

“那是你奶奶骗你的。”</p>

“你胡说，奶奶不会骗我，是妈妈骗人！”</p>

一行热泪从眼角流出来，挂在腮帮，文丽见女儿一副要哭的样子，赶忙用一张卫生纸替她擦眼泪。</p>

“婷婷乖，今天是过年，你给妈妈说好了别哭的！”</p>

“那你说，是谁要来我们家？”小女孩眼睛了饱含泪水。</p>

“告诉你吧，一会儿吕阿姨和小涛哥哥要来我们家吃饭，吃完饭后，我们带你们一起去动物园玩，你看怎样？”</p>

“好哇！”</p>

小女孩破涕为笑。</p>

“那你说，如果家里有客人来，我们是不是应当放下筷子，等客人到家了才上桌一起吃饭？”</p>

“是啊，那我去看电视等他们。”</p>

廖婷婷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她打开电视机，津津有味地看起了“喜羊羊与灰太狼之兔年顶呱呱”的电视节目。</p>

文丽去厨房添加了几道菜，端上桌子，屋子里飘溢着饭菜的香味。</p>

门铃一响，文丽将房门打开，吕小燕牵着儿子的手站在房门口，文丽赶忙让他们进屋，并对着客厅喊：</p>

“婷婷，你看谁来了？”</p>

“小涛哥哥！”</p>

廖婷婷扔下电视机的遥控板，跑过来拉着吕涛的手高高兴兴地来到客厅。</p>

“喜洋洋，喜洋洋……”</p>

随着电视里音乐的节拍声，小涛的眼睛直盯盯地落在电视屏幕上。</p>

“看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真没出息。”文丽见吕小燕一副沮丧的样子，劝慰道：“不就是和老公吵架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今天过年，我们应当什么都别去想，在孩子们更应该面前表现得快快乐乐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等过完年再说吧？”</p>

文丽看见吕小燕不吱声，对女儿大声喊：“婷婷，别再看电视了，快带哥哥去卫生间洗手吃饭。”</p>

“文丽姐，不用了，我带小涛去就可以了。”</p>

吕小燕快步来到客厅，拉着儿子的手走进卫生间，来到饭桌前，吕小燕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婆婆家的座机号码，她估计刘建军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婆婆，她不想听婆婆兴师问罪的声音，赶忙将电话挂断，随后关掉了手机。</p>

饭桌上摆满了佳肴，文丽一个劲地劝吕小燕母子俩多吃一些菜，两个女人虽然各怀心思，彼此心心相惜。</p>

文丽将一瓶红酒打开，二人开始对饮起来，她们试图在酒精的麻醉下，忘掉所有的忧愁和烦恼。</p>

一瓶红酒下肚，文丽和吕小燕满脸红霞。</p>

吃过午饭，她们分别给两个孩子发完压岁钱，看着他们开开心心，喜气洋洋的样子，文丽和吕小燕脸上都绽放出欣慰的笑容。</p>

“婷婷，你带哥哥带你房间玩一会儿，我们下午带你们去动物园好吗？”</p>

文丽和女儿居住的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p>

两个小孩手拉手走进卧室后，文丽让吕小燕坐到客厅沙发上，用一次性杯子泡好了两杯浓茶放到玻璃茶几上。</p>

“你俩到底怎么啦，大过年的，非要落到离家出走的地步吗？”沉默了一会儿，文丽终于憋不住了。</p>

“他不是人，是畜生，我供他吃，供他穿，替他还债，他居然还敢打我。”吕小燕拨开脑袋上受伤不为的头发，露出了一条沾满干枯血迹的伤口，“你看，这就是刚才我在家被他打伤的地方。”</p>

“哎呀，这人还真下得了手？”文丽将眼睛凑到伤口边，心疼地说：“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p>

“不用了，伤口并无大碍，很快就会弥合。”</p>

“那怎么行，不去医院，会感染的。”</p>

“你这里有酒精吗？”</p>

“有。”</p>

“麻烦你帮我拿酒精来洗一洗，消完毒就没事了。”</p>

“妈呀，你还真能挺！”</p>

文丽抱怨一句，走进卧室。</p>

她拿出一瓶酒精过来，用一个棉签替她清洗伤口。吕小燕忍痛咬着牙齿，饱含热泪。</p>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文丽将沾上血迹的棉签扔进垃圾筐里。</p>

“不知道！”吕小燕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长舒一口气。</p>

停顿了一会儿，文丽问：“吃饭前，是谁给你来的电话？”</p>

“估计是婆婆打来的。”</p>

“那你为什么不接？”</p>

“我不想接他母亲的电话，我一听见他母亲的声音，心里就不舒服。”</p>

“难道你们婆媳关系不好？”</p>

吕小燕点了点头，开始讲起了她和婆婆之间的纠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