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1章 如懿传-高晞月149（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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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妍自是相信贞淑的医术，上次说仪嫔怀的是公主，生下来果然是公主。又说她肚子里的是男胎，她愈加安心了，“是公主好啊！若二阿哥没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替代二阿哥成为皇上最疼爱的皇子，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p>

贞淑问道:“主儿，龙胎如今已经九个月了，咱们还要不要提前……”</p>

金玉妍沉吟道:“准备着吧，皇后虽然怀的是位公主，但纯妃与婉贵人那边还不能确定，怎么着也得在她们两人之前生产。”</p>

贞淑有些不放心，道:“可您的产期原就比她们早一些。”</p>

“就怕她们之中谁与我打了一样的主意，即便没有也怕有人会忽然早产，那咱们所做的这一切岂不是为她人做嫁衣了？”金玉妍幽幽一叹，“既然都做了这么多，只差着最后一步，就不能犹豫。况且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好好养着龙胎，你也说了孩子很好，很健康，提前一些时日生产也影响不了什么的。”</p>

贞淑起身道:“那奴婢这就去准备。”</p>

“去吧！”金玉妍挥挥手，闭上眼睛养神。</p>

天色如泼墨一般，一大片一大片地黑下来，秋虫唧唧地吵闹着，仿佛是在拼着喊出最后一点生命力。永琏沉沉地睡着，呼吸依旧很不安稳。</p>

为二阿哥整理好被子，素练轻声对莲心道:“二阿哥睡着了，一会儿再给他喝药吧。”见莲心点头应下，她又担忧道:“咱俩都在这儿照应着，也不知娘娘那儿怎么样了。”</p>

莲心恬静道:“皇后娘娘那儿也少不得人，姐姐就先回去陪着皇后娘娘吧！二阿哥这儿有我陪着就是了。”</p>

素练看看那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正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瞌睡，自然不比莲心利索。她仔细叮嘱道:“行，那我回去看看。你好好看着二阿哥，等他醒了再给他喝药。”</p>

莲心点头答应着。素练又看了二阿哥一眼，才转身离开。</p>

待素练离开后，莲心坐到二阿哥身旁，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很是纠结，虽然她恨皇后为了笼络王钦，要将她许配给王钦，没有高晞月的帮助她必会落入魔爪，可到底她险之又险地避过了。可若是心软她岂不是对不起高晞月与自己吗？皇后没害成她，是因为她遇到了高晞月愿意伸出援手，若不然她是逃不了的。而皇后要用她去笼络王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二阿哥，皇后要为二阿哥铺路，所以便要牺牲她。</p>

呵，皇后想要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让自己永世活在魔窟里，都是为了这个小小孩童的前程！为了他人的一己私利！</p>

即便这与二阿哥无关，即使二阿哥不知道此事是因他而起，可他的存在就是原罪，他不害伯仁而伯仁却差点因他而落入“地狱”。</p>

看着二阿哥因呼吸不太顺畅而有些泛红的小脸，莲心心里很是复杂。她的视线缓缓落在二阿哥盖的被子上，半晌，颤抖着伸出手掀开了被子一角，旋即又回过神来，闭了闭眼，咬着牙又替二阿哥盖好被子，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看。</p>

夜里起风了，秋风悠悠荡荡，风吹着芦花飘啊飘，四处飘散。皇帝既然来陪高晞月，自然是要宿在她宫里。云锦帐帷流苏溢彩，密密地绣着暗红银线的吉祥图样，安静地逶迤于地，连帐外的红烛高照，亦只能映进一点微红而朦胧的光线。</p>

皇帝惬意地闭着眼睛，轻轻地吸一口气:“晞月，总觉得你这里连枕衾间都有别致香气，独一无二，旁人那儿都寻不到，总是叫朕魂牵梦萦。”</p>

高晞月一把乌黑青丝在皇帝臂间曲出柔和优美的弧度，轻笑道:“皇上去哪儿寻了？皇后、玫贵人，还是海贵人？”</p>

皇帝默然叹口气:“皇后一心在永琏身上，加之有孕精神不济便昼夜不安。为着这个，朕除了白日里去陪陪皇后宽慰一二，已经很久没留宿在皇后那里了。”</p>

高晞月道:“皇后娘娘不是一直想将二阿哥挪回长春宫看治吗？皇上不如答应了，两下也好方便些。”皇帝有些唏嘘:“皇后对永琏教养又严格，略好些就催逼着他读书，朕也舍不得，但也没办法。再者永琏现在病着，挪动了怕会加重病情，而皇后身子重，也不方便看顾永琏。”</p>

高晞月道:“皇上到底是看重嫡子。”</p>

皇帝将她搂在怀里，笑着道:“嫡子固然重要，但朕更希望你早日有个孩子，只要是你生的，不拘男女，朕都疼爱。”谈论到孩子，他不免有些感慨，“朕的三个儿子，二阿哥管教太严，三阿哥太过放纵，唯有大阿哥勤奋好学，只可惜亲娘去世得早，朕也未能十分顾及。”</p>

高晞月伏在皇帝手臂上，唇边笑靥如花，仿如小女儿撒娇:“大阿哥不是有养母抚养吗？”</p>

皇帝叹道:“纯妃虽然好，但总比不上……”他停住口，深吸一口气，轻笑道，“好香。晞月，好像是你身上，好像又是帐帷间，到底是什么香气？”</p>

高晞月按了按皇帝颈下的软枕道：“是春天刚过的时候收集的葡萄花蜜，加上花粉和花瓣，还有留茎取梗的藿香放在一起捣碎了绲在丝绵里头，这种花枕香气虽淡，香气却幽微，气味出众，经久不散，让被衾乃至床帐内都弥漫着此香的余芬，人在睡梦中都会被花气浸染，以至臣妾在梦中都梦见自己化身成了翩跹花丛中的蝴蝶。”</p>

皇帝在她鼻上一刮，抚着她白皙滑腻的背，道:“枕里芳蕤薰绣被，今宵帷枕十分香。你的巧思总是那么多，一重又一重的惊喜，让朕舍不下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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