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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霖霖走后,温霓全心投入地开始剪起了片子。</p>
怕思路被打断,她交代张霖霖录完就早点回家,给她发个消息就好,不用过来机房了。</p>
待温霓剪出初片,她才离开椅子,起来拉伸了一下。</p>
手机上早就收到了张霖霖的消息,但是她没空回,此时才给张霖霖发了条消息,问她到家没有。</p>
很快,张霖霖发来了语音:“都洗完澡瘫在沙发上了,你呢,进度如何?”</p>
“还要几个小时吧。”小声回完消息,温霓走出机房,去走廊上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瓶咖啡,一口气喝了大半,才折返回来。</p>
将咖啡搁在机房外的暂存,温霓回到位置上坐下。</p>
她点开张霖霖发来的语音,放在耳边,“那你继续加油,早点完工!”</p>
“好。”她回复。</p>
……</p>
在机房里,不论白天黑夜,总是灯火通明,也总有人散落在不同的位置上,如明亮的恒星似的奋战着。</p>
温霓早已遗忘了时间的流逝。</p>
进入精剪的时候,温霓发现素材里有几张照片的顺序不太明确,从细节特征上,她无法分辨出照片上的生物到底是鳄雀鳝,还是同科不同属的眼斑雀鳝。</p>
随手摸过桌上的手机,她给闻庭雪拍了几张照片过去,而后打字:闻老师,哪张照片是鳄雀鳝的嘴巴?</p>
闻庭雪很快回复:稍等一下。</p>
手机亮了一下,温霓的眼神还定在电脑屏幕上,等敲完这一段采访的台词,她才低下头去查看信息。</p>
都十一点了,他也在加班吗?</p>
温霓一面想着,一面回他:不急,你忙完再回我吧。</p>
记了一下时间轴上的时间,空出这一小段,温霓继续往下敲字幕。</p>
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跳到十一点十七分的时候,温霓的手机再度亮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没有熄灭。</p>
按下暂停,她分神去看手机。</p>
是闻庭雪打来了语音电话。</p>
温霓下意识地先保存了工程文件,而后推开桌子,起身走到机房外面接电话。</p>
“闻老师?”她来到走廊的窗边,俯瞰马路上稀稀落落的车灯与长明的昏黄路灯。</p>
听筒里传来室外的人马车流声,闻庭雪的声音却分外抓耳,是清朗的,独特的,犹如夏季的夜色充满了清爽的凉意,“还在电视台吗?”</p>
“对啊。”温霓忘记了是在通话,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刚从机房里出来。”</p>
“机房?”闻庭雪略微停顿,而后问,“是在主楼的四楼吗?”</p>
温霓一怔,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你该不会是……来电视台了吧?”</p>
电话的那头,顿了一瞬,然后是一声淡淡的笑声,“嗯。”</p>
“你真的在楼下?”温霓不由地望向了电梯的方向,不可置信地问他。</p>
“我在一楼。”说完,“叮”的一声响起,他继续说,“现在在电梯里。”</p>
温霓转身,朝电梯间大步走去,呼吸因为她的移动而产生了细微的起伏。</p>
“一、二、三……”闻庭雪实时播报着电梯抵达的楼层数字,直到最后一层,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出现在温霓眼前的那一刻,他轻启唇道,“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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