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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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矩要有目地的查一个人，那是很快就能查个底掉，等到确认崔云在娘娘病前那一日去往启祥宫的时间点有些特殊，不是她平时去启祥宫的时间。</p>

陈矩就果断的把崔云下了司礼监审讯司，先不问话，上三套刑罚，等到崔云被拎到陈矩面前，已经是面无血色，形容狼狈。</p>

“崔尚宫，知道咱家为何要请你来审讯司坐坐吗？”陈矩问。</p>

“不知。”崔云闭着眼说。</p>

“崔尚宫的嘴硬又有什么用呢？进了审讯司，还能全身而退吗？崔尚宫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早说就早解脱。”陈矩说。</p>

“我是有品阶的宫人，你能直接处死我吗？”崔云冷笑着反问。</p>

“崔尚宫难道不知道，这宫里真惹上事，死，比半死不活可好太多了。”陈矩说，“皇后娘娘素来是个仁慈的，就是你真惹上事了，娘娘看在你从前的份上，也会留你一命，但是你觉得，如果明天一早，崔尚宫被关起来的消息传出去，有没有其他人进来要你的命？”</p>

“现在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了，崔尚宫好好想想。”陈矩说。</p>

崔云被拉着手跪在陈矩面前，一直低着头，直到陈矩悠悠说，“天亮了，你听，外头宫殿活起来的声音，崔尚宫，想明白了吗？”</p>

崔云慢慢抬头，看着陈矩说，“在我的房间的床板下有一个匣子，里头有一个钥匙，可以打开另外一个匣子，那个匣子藏在尚宫局的珍宝阁最里面一个架子的底下，是一个金檀镶贝母的双层盒子，打开后先看到一套翡翠玉匕首的挂件，拿开后下面有一个暗层。”</p>

“你把里面的东西送给许御医，看能不能对症下药医好娘娘的病。”</p>

崔云满脸是泪的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想过要皇后娘娘的命。”</p>

陈矩面色凝重，他亲自去寻了东西，那暗格下是一本册子，普通的花名册，陈矩都不敢拿起来看，匣子放好，一溜烟去了瀛台，把许杜仲摇醒来，“许御医你快看，这册子可与皇后的病有什么干系？”</p>

许杜仲昨夜又是看医术看到半夜才睡，本是眉头紧皱十分不耐，听到话以后立即来的精神。“这是什么？你从哪来的？确定跟娘娘的病有关系吗？”</p>

“你别问从哪来的。”陈矩说，“不是有关联我也不会拿来烦你，只有到底有没有关系，要看你，我都没敢碰。”</p>

许杜仲小心翼翼的接过，然后打开，“药玉？”</p>

“不是，不是，下面还有暗格。”陈矩提醒。</p>

许杜仲最终看见是一本花名册也觉得奇怪，他小心翼翼的拿起，左右翻看，上面是新添的宫人名字，这世界上应该没有看了字就生病的，那就不该是请太医，而是请道士了。除非这纸墨上另有文章。凑近了先去闻墨的味道，没什么出奇的，又舔了舔，也没什么特别。</p>

陈矩在一旁紧张的看着。</p>

许杜仲又去闻纸张的味道，一次闻不中，又闻了第二次，味道很淡，几乎能忽略，但是当御医，五感，尤其是嗅觉比别人还是要强一些，只这么一点不对劲，还是让许杜仲抓住了。</p>

他撕下一小块纸放在嘴里嚼着，然后神色大变，“去给取一锅清水来。”</p>

陈矩亦步亦趋，“许御医，可是这纸有什么问题？”</p>

“你杵在这干什么？”许杜仲推他，“赶紧去问娘娘的宫人，娘娘生病前的有没有看过这个册子。”</p>

陈矩闻言立马让人去把娘娘身边的无病请来，“悄悄的，别惊动人。”</p>

无病被叫到许杜仲这边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以为是昨天她帮着娘娘把药倒掉没有喝的事让许御医发现了，但是一到却看到陈矩，本能觉得不对，神色紧张。</p>

许杜仲此时撕了几页纸放在清水锅里煮，下面是香炉，“你来看看，这本册子娘娘病前可看过？”</p>

无病仔细看了几眼，“这应该是崔尚宫送给娘娘看的新补宫人名册，正是娘娘病前一日下午，崔尚宫送来的。”</p>

不断搅动后，清水里的纸慢慢变成絮，清水也渐渐变成琥珀色，就是墨水化开也不该是这个颜色，无病神色变了，“难道？”</p>

陈矩示意她什么都别问，只看着许杜仲，“许御医，这纸上是有毒吗？”</p>

许杜仲仔细的望闻尝后摇头，“像是药方子，不是毒。”</p>

“那这个和娘娘的病有关系吗？”陈矩问。</p>

许杜仲神色严肃，“这里头应该有山茱萸，熟地，鳖甲，人参，白芥子等，还有一些成分是细查不出来，但这查出的成分该是治血操的方子，不过比重很大，不是正常治病的分量，若是正常人吃了怕是要血爆而亡。”</p>

“娘娘看这个册子也不过小一刻钟，什么厉害的药会有这么大的作用？”无病问。</p>

“那恐怕就是查不出的成分在起作用。”许杜仲说，他用茶杯在锅里舀起来一杯稍微放凉后就一饮而尽，“等我喝了看有什么作用，就能知道这对娘娘的病有什么作用。”</p>

“许御医？”陈矩和无病惊呼。</p>

“许御医就是要试药，让我试也行，许御医要是病倒了，谁来看顾娘娘？”陈矩道。</p>

“谁喝也没有我自己喝有用。”许杜仲说，“放心，不是毒药，就不会喝了就死，就还有转圈余地。”</p>

“你们自去忙你们的。”许杜仲闭上眼道。“我有结果了就会叫人去找你们。”</p>

陈矩和无病出来，陈矩要赶回宫去审讯崔云，是谁给她的书册？无病显然是不能置信，“是崔尚宫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