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叛徒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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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恬回到月吟居，如霜已经回来。</p>

“小姐怎么受伤了，奴婢给你上药吧？”不到云恬开口，如霜就捧着药箱走近。</p>

云恬仔细打量着她尖细的脸蛋。</p>

如霜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殷勤。</p>

只是心变了。</p>

又或许自始至终，她的心都不在月吟居。</p>

在原主的记忆里，从小伺候她的两个大丫鬟除了雨疏，还有一个叫风絮的。如霜原是二等丫鬟。</p>

去年有一次，如霜偶然在当铺外头，撞见风絮偷她的首饰典当换银两，偷偷跑回来禀报她的时候，苏姨娘正好在她屋里。</p>

苏姨娘当即派人去如霜所说的当铺，将首饰赎回，云恬确认那确实是前段时日不见的金钗。</p>

因是苏老夫人赏的，所以她让风絮妥善收起，而那匣子的钥匙，就在风絮手中。</p>

风絮哭着喊着，抵死不认，苏姨娘命人搜她房间，当场找到了典当首饰时签收的单据。</p>

风絮改口解释说那日她当的是自己的银钗，并非小姐的金钗。</p>

可再也不会有人信她，云恬伤心欲绝，转身进了屋，以为风絮被打了一顿，关一夜也该知错了。</p>

谁料，第二日苏姨娘直接找了人牙子，将人发卖出府，云恬得知时，人已经被带走了。</p>

云恬又气恼又伤心，再次病倒。</p>

如霜顺理成章顶替了风絮的位置，殷勤地为云恬侍疾。</p>

如今想来，当时的事远远没有云恬看见的那么简单。</p>

从小到大，苏姨娘甚少来看望她，为何偏偏那一次刚好就善心大发来了？</p>

风絮明明典当了自己的银钗，为何一开始又要刻意隐瞒，她会不会是有什么苦衷？</p>

云恬暗暗决定，等侯府的风头过去，还得着人去风絮家里问一问才行。若真是冤枉了一个忠仆，自该替原主好好地补偿她和她的家人。</p>

“小姐，您没受伤？”如霜诧异的声音响起。</p>

“你很希望我受伤？”云恬声线平缓，并未抬眼。</p>

“当然不会。”如霜大概能察觉到她的不悦，在月吟居这么些时日，病秧子二小姐从未给过她这么强烈的压迫感。</p>

她眼珠子转了一圈，岔开话题，“刚刚奴婢去药店，居然碰上萧老夫人和萧大人。”</p>

闻言，云恬顺着她的话露出一丝焦急，“他们谁生病了？”</p>

如霜心道，果然，只要一提起萧家人，小姐就把什么都忘了。</p>

“萧老夫人气血不足，大夫说需要调养，萧大人想买只人参给老夫人补气，老夫人说什么也不让买，说太贵重了，萧大人俸禄本来不高，能省则省，把银子留到过些日子成婚时候用，绝不能委屈了小姐。”</p>

如霜故作惋惜叹气，“老夫人这身体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萧大人又是个孝顺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不知道小姐的婚期会不会耽误......”</p>

“住嘴！”云恬故作恼怒，“你怎能诅咒老夫人，掌嘴！”</p>

如霜一愣。</p>

入月吟居好几年，从二等丫鬟爬到大丫鬟，从未见小姐对她这么疾言厉色过……</p>

“还不掌嘴！”云恬怒斥。</p>

“是......”如霜没想到自己随便一扯谎，竟不小心触及自家小姐的逆鳞，今日真是流年不利！</p>

云恬看着她扇自己的脸，心中畅快不少。</p>

连扇了几十耳光，云恬终于摆手喊停。</p>

“行了，以后嘴巴给我放干净点。”</p>

“谢小姐开恩......”如霜的双颊已经红肿不堪，委屈得不行。</p>

可她又想起在萧家时萧老夫人私底下给自己的承诺:</p>

你若能哄得云恬给我买下那只人参，待日后你陪嫁过来，我便让姑爷将你收房。</p>

心念如电，如霜当即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红着眼道，“奴婢看着萧老夫人实在虚弱，要不小姐就帮帮萧大人吧，那只人参若是小姐送的，老夫人一定不会拒绝，萧大人也会感念小姐的体恤，日后成婚了，对小姐十倍百倍的好。”</p>

闻言，云恬怒容散去，眼底反倒添了一抹深邃，“如霜啊如霜，瞧你年纪轻轻，倒是挺会替我打算长远。”</p>

如霜见她没有反对，心里得意，面上却不显，“奴婢是小姐的人，自该为小姐打算。”</p>

“那就按你说的办，明日你去替我把那只人参买回来吧。”</p>

话落，云恬从头上拔下一支白玉簪子，递给她，“我手头紧得很，先把这只白玉簪子拿去当了，应该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