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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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傻子打死了好几个小厮了！’</p>

‘听说现在这个，是他的秀才二叔给卖进来的！’</p>

‘哎哟，可怜啊，我有一次去姚记买家具，尿急上茅房就瞧见那傻子把人当狗遛，牵着绳子死命地拽，那小孩儿的脖子上都勒出血了，趴在地上跟狗似的爬。</p>

那姚傻子还不时拿脚丫去踹他！’</p>

‘姚傻子的娘还在一旁拍手，夸他聪明能干！’</p>

‘这算啥啊，我听说，那姚傻子拉了粑粑，让秀才家的侄儿趁热吃……’</p>

舒满仓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这些言语！</p>

不会的，他儿子是去当学徒的，不是被卖了！</p>

清江县不止二弟一个秀才，还有别的秀才，不是小山，不是小山！</p>

他狂奔到了姚记木匠铺的门口，外面已经聚集了一些人对着店铺指指点点。</p>

姚木匠的徒弟们扬着手里的刨子锯子在赶人。</p>

一个个的凶神恶煞，凶得不行！舒满仓不顾危险，冲进去问：“劳烦兄弟，我找舒小山！”</p>

“滚！”那人将他推搡开：“我们这儿没有舒小山！”</p>

舒满仓急眼了：“不是啊，我家小山是姚师傅的小徒弟啊！半年前拜的师！”</p>

“滚你娘的，啥小三小四，说了我家没有就是没有，我师父没收小徒弟！”对方不耐烦了，好几个人跑来推搡舒满仓。</p>

“赶紧滚，再不滚打死你！”</p>

舒满仓被他们重重推倒在地，他还要往里冲的时候，就被几个人给拉住了。</p>

“哎哟，你可别去了，姚木匠的姐夫是杨县丞，你惹不起的！”</p>

“你家孩子叫舒小山啊？他二叔是不是舒墨庭？”</p>

舒满仓慌乱点听，就听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道：“那就对了，就是舒墨庭卖的侄儿！”</p>

“你找他们闹肯定闹不着，除非拿钱赎买，只不过不知道姚木匠愿不愿意放人！”</p>

“再说了，你也要能拿的出钱啊！”</p>

大家伙儿见舒满仓穿着满是补丁的衣裳，就知道他肯定赎买不起。</p>

“哎哟喂，你们说的那个舒秀才我是知道的，他家住榆钱街，还是住的两进的大宅子，家里呼奴使婢，哪里就能差了卖侄儿的钱！</p>

姚木匠家再出高价，那也高不过二十两银子来！”</p>

舒满仓闻言眼珠子都红了，他一把抓住说这话的人，激动地问：“你说真的？”</p>

那人手臂吃疼，吃牙咧嘴道：“当然是真的，我给他家送过柴火！绝对的不会记错的！不信你可以去榆钱街问啊！”</p>

舒满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抖着唇道：“老二……老二跟我说他一家子人在县里日子过得清苦，租赁的三间屋的小院儿，平日里妻女做针线补贴家用……”</p>

旁人闻言纷纷道：“他那是在哄你呢！”</p>

“就是，也就你这老实人信了！”</p>

“不是，你这个当大哥的，就一次也没来过县城找他？”</p>

舒满仓脸上的血色都褪得差不多了，他惶然摇头：“没有，以前我们夫妻成日里在家种地，没机会来县城……”</p>

众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p>

“那是把你们一家子当牛马使唤！”</p>

“哎哟，你不会是抱养的吧，不然亲生的，就算是掌心向背不同，那也不能偏心成这样啊！”</p>

“可不咋滴！”</p>

舒满仓的脑袋嗡嗡作响，他挣脱拉扯着他的手，再度冲了出去。</p>

“你他娘的找死！”几个徒弟举着拳头就要上去揍舒满仓。</p>

“住手！”</p>

舒春华冲出来厉呵一声，把舒满仓往后狠狠一拉。</p>

舒满仓躲过了拳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