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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常清冷的神色不复存在，深沉的眸子蕴着潮涌，瞧着比马车外的夜色还深。</p>
感受到徐望月后背打直，裴长意扶她坐稳，便松开了手。</p>
徐望月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如何灼热。</p>
有些事，逃得过初一，也避不过十五。</p>
徐望月抬眸，清澈的眸光里带着一丝犹豫，动了动唇，却是开口说道，“世子爷，我有些累了，想快些回去休息。”</p>
裴长意将散落在地上的字帖一一捡起，蹙了眉头。</p>
低垂的睫毛下是冷冽的眉眼，迸射出漫不经心的寒光。</p>
他将那几本字帖一一整理好，交在徐望月手中。</p>
指尖相触，裴长意低眸看她，声音低哑，“今日休息好了，明日便早些过来练字。”</p>
“练字？”徐望月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调整了过来，故作镇定道，“我这几本字帖只是......”</p>
“只是什么，欺瞒老夫人吗？”裴长意微微撩起眼皮，那凛冽如寒霜的目光，将徐望月钉在原处，不能动弹。</p>
“你如此好学，我自是会禀明母亲，继续教你读书识字。”</p>
“今日你累了，回去便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就来书房练字，练字一事不可荒废，须得勤加练习。”</p>
徐望月心底将裴长意骂了千遍万遍，他明明知道，自己今日不过是寻了个由头想出门罢了。</p>
却偏偏用这几本字帖来拿捏自己......</p>
她心里漫过一丝叹息，看来等不到十五，逃得过今日，也逃不过明日。</p>
她终究，是要面对他......</p>
面对那一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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