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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先生所言,晚辈要得罪了。”李季安拜了一拜。</p>

张仁看他脸色庄重,点头道,“尽管开口,能办到的,我不会推辞。”</p>

“谢先生,我心中有些疑惑,望先生教我。”</p>

“前程和钱财都不要,”张仁讶然,“莫非你要问道?”</p>

“晚辈没有那个本事,但心中不解之事颇多,若有冒犯,望先生海涵。”</p>

见张仁点头,李季安道,“先生为何选李聪不过和我做向导?”</p>

张仁脸色一沉,似有不悦。</p>

“你在怀疑,李聪是我设局所杀?”</p>

“不敢,李聪是剑客所杀,我只是想知道,边军十万有余,先生为何偏偏选中我俩?”</p>

“好,我明白告诉你。因为李聪在边军中混得很惨,从军三十余载,只做到一个小小校官,这样的人不会是谍子,权贵也懒得拉拢,我用着放心;另外,他也是一个合格的向导,我需要。而你,是李聪特意向我推荐的。”</p>

李季安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道,“公主的对手是谁?为什么要杀她?”</p>

“我可以告诉你,但这些话,你要烂在肚子里。”</p>

“是。”</p>

“我不知道。”</p>

“啊!”</p>

看着李季安目瞪口呆的样子,张仁真想端起茶来美滋滋啜一口,可惜没有茶。于是他喝了一口水,精神倍爽。</p>

“公主五年前和亲,下嫁给草原大单于为妻。草原部落众多,势力最强大的有十八个,所以称草原十八部,著名的如孪鞮氏、呼衍氏、兰氏、须卜氏、丘林氏、韩氏、郎氏等。孪鞮氏最贵,单于皆出此族。或父死子继,或兄终弟及。其余有呼衍、兰、须卜、丘林四族亦贵,世与单于联姻。凡废立、和战、祭祀等大事,均由各部贵人会议决定。大单于在一次围猎中,不慎坠马,重伤不治。按草原习俗,公主要么再嫁其子为妻,要么殉葬。公主岂肯侍奉父子,决意殉葬,孰料其子贪鄙,竟然不许,强娶公主为妻。太子听闻,怒不可遏,又怕两国战事再起,派我潜入单于王庭,召集随驾的卫士和暗探,公主也收买了一些草原人,一起逃回本国。”</p>

“既是潜逃,你和公主两人最为方便,这么多人目标太大,反而危险。”</p>

“公主饮食起居谁来照顾?接头、情报、骑马驾车这些我都不会。公主也不会骑马,那符文车是暗探九死一生才备妥的。”</p>

李季安叹了口气,觉得暗探实在是太伟大了。</p>

“在草原被单于追杀是正常的,为什么在本国境内还有如此大规模刺杀?想必不是草原人所为。”</p>

“应当不是。”</p>

“那是谁?”</p>

“我不知道。”</p>

两人默然良久。</p>

“你不要管那么多,剑客已死,李聪的仇也算报了。能谋划这么大刺杀的人,他的底蕴不是你能想象的,若是再往下查,我可救不了你。”</p>

“是,多谢先生提醒。”</p>

“还有什么要问的?”</p>

“请问先生,什么是修道?”</p>

“这是很庞大的问题,我知道的也不多,只能给你讲讲皮毛的东西。把修道一词拆分开,修就是修炼、修行;道是什么,解释又各不相同。主流的修道者为儒释道三家。简单的说法是,儒家的道是仁爱、中庸、礼乐;佛家的道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道家的道,是天人合一,是道法自然。如何最求各自的道,如何修行,又众说纷纭,没有答案。”</p>

“境界呢?”</p>

“至于境界,三教划分也不同,有的甚至没怎么划分境界。一般认为,儒家分为五个境界,初境,立境,不惑境,知命境,不逾境。源自儒家鼻祖一句话,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p>

“佛家分四境,声闻境、缘觉境、菩萨境、圆满境,得道者称须坨、罗汉、菩萨、佛陀。”</p>

“道家也分为四境,自然境、道德境、天地境、清净境,得道者称天师、真人。真人是我们一直追求的终极目标,体洞虚无,与道合真,同于自然,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通。可以呼风唤雨,搬山倒海,甚至可以诛仙弑神。可惜的是,真人仅存于传说,并未现世,只有欺名盗世之徒反而常以真人自居。”</p>

“而根据具体修行的法门,各自境界划分和称呼又各自不同,比如符师和剑客。符师从高到低依次是灵符师、地符师、天符师、神符师;剑客从低到高依次是超凡、大剑士、剑宗、剑圣。也有人修了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修到哪个境界哪个层级,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修道长途漫漫,大道万千,你是否能一直坚持追求自己认为的道,是否能为此奋不顾身。”</p>

看着心神摇曳的李季安,张仁问,“你想修行?”</p>

“想。”李季安老老实实地回答。</p>

“那你觉得你的道是什么?”</p>

“这是一个让人窒息的问题。”</p>

“说说嘛,无妨。”</p>

“活下来。”</p>

“……这也是一个让人窒息的答案。”</p>

“修行需要什么?”</p>

“天赋、勤奋。”</p>

“先生觉得我有天赋吗?”</p>

“没有!”张仁没好气地回答。</p>

“呃,那我怎么办?”</p>

“不知道。”</p>

“……”</p>

(/11723/11723126/16085107.html)</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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