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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钱喜的额头不停出汗，擦也擦不完，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依老臣所看，首先是陛下自幼的隐疾被催发。至于是什么原因被催发，可能是草原寒冷风大，可能是那晚游湖落水，也有可能是老方子压不住了，各种可能都有，老臣无法确定。”</p>
“继续。”</p>
“是。其次，陛下落水，当夜臣又没有机会给陛下请脉，肯定是病情恶化的重要原因。另外，最近在陛下身边服侍的，是木姑娘，老臣，老臣……”</p>
“直言就好，说什么都没有罪。”</p>
“谢陛下。虽然汤药饮食都是老臣看过的，但病情恶化下，老臣还是不放心。”钱喜壮起胆子道，“陛下的隐疾本就忌讳房中之事，先皇严禁陛下三宫六院，就是出于此心。”</p>
宋泽浩忍不住笑了，安慰道，“钱太医说的有理，朕知道了。不过朕想告诉你，木姑娘并没有和朕，和朕那个，这个你不必担心。”</p>
“是。”</p>
“朕总觉得夜里百鬼哭嚎，钱太医可有法子？”</p>
“回陛下，”钱喜顿了顿，“陛下问臣药理上的事儿，臣知道；问鬼神之事，臣不知道。”</p>
“也是。”宋泽浩沉吟道，“那朕再问一句，朕这个身子，还能撑多久？这件事就你我二人可谈、可知，今晚，你要告诉朕实话。”</p>
钱喜跪倒在地，身子抖作一团。</p>
“唉，”看钱喜无法回答，宋泽浩叹息道，“看来，朕时日无多了。”</p>
“回陛下，切莫作此想。”钱喜流着眼泪，“陛下春秋鼎盛，何来此言。”</p>
“那你告诉朕实话。”</p>
“是。以陛下登基时的身体看，至少可以有二十五年。登基之后，夙兴夜寐，日夜操劳，身子骨便大不如前。这次御驾亲征，虽获大胜，但陛下的身体情况急转直下。臣医术有限，拼了老命，也就能保陛下，保陛下……”</p>
宋泽浩拉起钱喜，让他坐在软凳上，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说道，“直说无妨。就是马上就死，朕也绝不怪你。”</p>
钱喜含着眼泪，“十年！”</p>
说完，他深深低下了头。</p>
沉默良久，宋泽浩却突然笑了，“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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