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放开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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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热闹看，人群逐渐散去。</p>

高佳萍回屋折腾了几分钟，出来便对虞小象破口大骂。</p>

“小贱人。我怎么养了你这个白眼狼。你名声臭了，那个姓萧的也跑了。你等着，我明天就把你嫁出去。”</p>

她连推带搡，把虞小象锁进屋里。</p>

“等着！”</p>

门缝里，高佳萍气的汗流。她锁上门，把钥匙揣好后，气冲冲的往出村的方向走去。</p>

虞小象憋着笑，扯门。</p>

铁链子发出哗啦啦的声音，</p>

“妈，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了！”</p>

高佳萍的脚步越来越远。</p>

虞小象嗤了一声，咧着嘴哭，声音越来越大，</p>

“妈，我错啦，我不敢啦。”</p>

她嘴里念叨着，目光已经在屋里游弋。</p>

高佳萍刚才在屋里忙活什么，她心里清楚的很。</p>

这里和原书描述一样。屋里家徒四壁，黄土坯不断的往下掉，弄得地上脏兮兮的。靠着窗边，大炕一字排开。</p>

虞小象沿着炕沿摸，果然摸见了松掉的砖头。</p>

她轻轻把砖头拔出来，掏出里面的铁皮盒。</p>

这，就是高佳萍藏钱的地方了。</p>

打开铁皮盒的一瞬，虞小象笑得肚子疼，刚才那180块钱，老老实实躺在铁皮盒里呢。</p>

“这就是我的过桥梯……”</p>

虞小象把钱藏在了身上。</p>

再次确定高佳萍离开后，她砸烂窗户，从后院跑了。</p>

为了躲人，虞小象沿着后山小道，一直走到天黑，终于在路灯消失前，走到了县城的城关镇。</p>

八十年代，住宿没有介绍信，没有人敢收。</p>

虞小象只能躲在桥墩下，凑合对付一夜。</p>

夜里，她抱着膝盖，听着河水潺潺。对付一夜容易，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呢？原身没有家人，加上性格奇差，一起进城的小姐妹也得罪光了。</p>

南下发财？</p>

这是个好主意！</p>

她拍了拍兜里的钱，180块，去深市的路费还有沿途的费用，应该够了。</p>

趁着阳光初曦，她踏上了前往汽车站的路。</p>

走到购票窗口，虞小象买了一张去江城的汽车票，她要在江城转火车，前往深市。</p>

她吃了一碗馄饨。她上车时，离发车还有一个小时。</p>

车上很空，没什么人。</p>

清晨的阳光洒进车厢，并不显得燥热。</p>

虞小象的头搭在玻璃上，目光落在远处的几个红色大字上。</p>

【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p>

她依稀记得，这可是深市最有名的标语。在这个年代看见这句话，她心底有些发烫。</p>

去深市，自己找什么工作呢？</p>

自己是学机械制造的，按理说，找工作不难。可原身在这个年代，只是个辍学的高中生……</p>

虞小象正在纠结。</p>

“同志。”</p>

身侧，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p>

虞小象回过神，诧异的看着眼前女人。</p>

她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蜡黄，怀里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孩。</p>

“我肚子疼，要去解手。你能帮我抱一下孩子么？”</p>

她的声音飘忽，看上去很难受。</p>

不等虞小象点头，女人已经把孩子塞到虞小象手中，</p>

“我马上就回来，麻烦你了。”</p>

女人捂着肚子，飞速从前门从下车。</p>

上一世，虞小象直到死，也没有抱过这么小的婴儿。此时，她僵硬的就像块木头，盯着怀中软乎乎的小家伙不知所措。</p>

坐在前排，一个带孩子的奶奶，看了过来，随后赶紧收回目光。</p>

发车时间是七点半，还有半个小时。</p>

车上，乘客逐渐入座，渐渐塞满车厢。</p>

虞小象捧着孩子，目光焦急不断在小广场上扫视，搜索孩子母亲的身影。可十几分钟过去了，那女人就像消失了一样。</p>

“不会是弃婴吧？”</p>

想到这儿，虞小象额头上开始渗汗。</p>

她低头看了眼孩子胖乎乎的脸，小家伙睡得呼呼的。</p>

“人呢？”</p>

“这车上，我看见了！”</p>

车下乱成一片，虞小象看向窗外。</p>

女人冲过来，带着三四个气势汹汹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指着自己，虞小象心里咯噔一下。</p>

几秒种后，不好的事情发生了。</p>

女人夺过虞小象手中的孩子，</p>

“你是人么？偷孩子……”</p>

她眼眶一红，抱着孩子哇哇大哭。</p>

孩子被吵醒，跟着一起哭，刚上车的人看热闹，伸长脖子睁大眼睛。</p>

“不是，大姐？”</p>

她声音戛然而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