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给自己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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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的家，就在城关镇里。</p>

穿过县城老街的青石板路，虞小象看见了一片青砖瓦房。青苔从墙缝里挤出来，铺满外墙面，活脱脱前清的历史建筑。</p>

“她父亲是残疾人，一只手被机器压断了。母亲嫌家里穷，和别的男人私奔了。”</p>

萧鹤年情绪有些低落，</p>

“这父女两人相依为命，靠着父亲扫大街过活。”</p>

虞小象跟在萧鹤年身后，拳头已经攥硬了。</p>

高军这王八蛋，和她妈妈高佳萍半斤八两。</p>

还想让自己给他找城里的工作，想死吧！</p>

“23号”</p>

门牌在厚重的油烟遮挡下，已经看不清什么了。萧鹤年根据残存的一点痕迹，辨认出了“23”这两个数字。</p>

他让虞小象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p>

“我也进去。”</p>

虞小象眼底已经红了。</p>

萧鹤年在她肩膀上轻轻按了一下，</p>

“你情绪太激动，不好。”</p>

转身，萧鹤年就敲响了房门。房门虚掩，他直接推开门，往里探了一眼。</p>

阳光斜射进小院，一个男人坐在院子里，正在抽旱烟。他的头发灰白了大半，佝偻着背，看上去就像六十多了。</p>

如果不是因为残肢，虞小象甚至会认为他是女孩的爷爷。</p>

她赶忙收回目光，她不忍心再看下去了。</p>

“请问，你是刘晓琴的父亲么？”</p>

男人缓缓转过身，打量一眼萧鹤年。</p>

突然，他的烟斗掉在地上，瑟瑟抖了起来，</p>

“你是警察吧？那个小畜生不是我推下去的！是他要拿砖头打我，自己没站稳滚下楼梯去的。”</p>

萧鹤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子、</p>

他穿着部队的裤子，这裤子和警察裤子的颜色差不多。眼前这个男人，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警察。</p>

顺着他的话，萧鹤年问。</p>

“他要袭击你，然后滚下了楼梯，把自己的腿摔断了，对么？”</p>

男人捂着脸，嚎啕大哭。</p>

原来，男人得知女儿被班上的小流氓欺负后，第二天就去堵了高军。他质问高军，为什么要欺负自己的女儿。</p>

男人的哭声，几乎把萧鹤年的心扯碎了。</p>

“他说，睡我女儿是给我家脸。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你女儿也就只配给我舔脚！”</p>

萧鹤年咬着牙，掏出手帕递给男人。</p>

男人连连摆手，十分惶恐，</p>

“同志，我会把你手帕弄脏的。”</p>

一时间，萧鹤年眼圈红了。</p>

“没事。他还说了些什么？”</p>

萧鹤年强装镇定，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像个警察。</p>

“他让我女儿赶紧去上学，然后在后山，”男人用袖子狠狠擦了一下眼角，声音发颤，“让我女儿把裤子脱了，在后山等他！”</p>

再后来的事情，男人又重复了一遍。</p>

他实在忍不住高军的侮辱，冲上去给了他一个嘴巴。</p>

他原本以为高军会害怕，谁知高军摸出一个砖头，直接冲上来要拍男人，男人还没来得及躲开，高军就崴了脚自己摔下楼梯去了。</p>

“我害怕，我就跑了……”</p>

他用袖口蹭了一下鼻子，</p>

“晓琴回来说，高军几天没上课了。我就知道出大事了！警察同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p>

男人仰望萧鹤年，祈求得到原谅。</p>

突然，他跪了下来。</p>

萧鹤年心头一震，几乎同时俯下身，拖住了男人残缺的手臂。</p>

他当医生好些年了，手术刀划开皮肉时，他的心率完全不会有变化。可这次，他摸到了男人的残肢，他的心开始狂震。</p>

萧鹤年强忍着波动，</p>

“别担心，他就是摔断了腿。”</p>

男人一听，脸色惨白，</p>

“什么？他的腿断了？”</p>

萧鹤年很少对人笑。</p>

他冲着男人，硬是挤出了几分笑容，“如果你说的是事实，他腿断掉的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需要负责任。”</p>

太好了……</p>

男人紧紧攥着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