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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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算我这个当母亲的求你，行吗？”</p>

沈屿之望着沈老夫人，脸上是不敢置信和受伤，“母亲，你说什么？”</p>

沈老夫人闭上眼，不看沈屿之，“我说，算我求你。亦或是，把那香皂配方当我跟你要的赡养费。”</p>

如姑姑也跟着闭上眼，不忍再听。</p>

她知道这一句话说出来，小姐怕是会失去唯一一个真把她放在心上的儿子。</p>

沈屿之踉跄后退两步，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才站稳身子。</p>

抬手捂着心口的位置，觉得凉意穿透掌心。</p>

心像破了个洞，呼呼漏风。</p>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母亲求他放弃读书时。</p>

他小小年纪就深得族学夫子欣赏，才学更是在同龄人之上。</p>

一来二去，他风头压过大哥。</p>

连父亲都对他偏爱有加。</p>

后来一日，母亲找到他，也如今日这般求他。</p>

求他放弃读书，放弃功名。</p>

说她不想到年迈时看见兄弟相残。</p>

那日她说，“屿之，当母亲求你，亦或是抵我这些年对你的养育之恩。”</p>

彼时还是盛夏，他却觉得彻骨寒。</p>

从那日之后，沈屿之就成了京城有名的纨绔。</p>

学业都是凑合。</p>

沈清棠慢慢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扶着沈屿之，目光如冰看着沈老夫人。</p>

“祖母，我一向敬重您。以前觉得您虽也偏心，但，在大是大非上从不含糊。却不想您也有……道德绑架的一天。祖母，抱歉，我不吃这一套。</p>

我父亲于你确有赡养义务，但，我没有。香皂配方是我的，我不会给。”</p>

她不知道祖母能不能听懂道德绑架。</p>

一时间她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p>

沈屿之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重新站直身子，顺着沈清棠的话，“母亲，以后我会按月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你赡养费。但，香皂配方不行。那是清棠的。”</p>

沈老夫人没再说话。</p>

刚才那一番话已经耗尽她身为一个母亲最后的体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