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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第一个来找崔士商的，是许然之。</p>
“妇科大夫，这……”</p>
先前在寿县寻神医，崔士商跑遍了全城的医馆，唯独没见过这位妇人科的许大夫。</p>
许然之身形单薄，面容苍白，眉眼间满是倦色，看着弱不禁风。</p>
治瘟除了拼医术，还要拼体力，这位许大夫，崔士商怀疑她走两步就会扑通倒下。</p>
“我们在宝慧寺辟出一处专门研制药方，许大夫可以去那里。”</p>
崔士商从小就被亲娘教育，男人该冲在最前头，为女人遮风挡雨，许大夫既占了女，又占了长，是以他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p>
哪知许然之非但不领情，还质疑他，“你当真是翰林医官院的人？”</p>
“不亲自问诊病人，分辨疫状，靠什么研制药方？靠想象力吗？”</p>
得，又来一个女版谢旻。</p>
“怪不得这些年从未听闻翰林医官院有新医书面世，原来都是一群纸上谈兵的酒囊饭袋！”</p>
咋还人身攻击上了……</p>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崔士商委屈地摸了摸鼻头，看这嗓门，看这气势，许大夫应当没问题吧？</p>
许然之一拍桌子，“我要去疫所，不是同你商量，是通知。”</p>
这话也很耳熟呢。</p>
崔士商此人吃硬不吃软，在许然之的气势压迫下，乖乖地在她名字后面画了个圈。</p>
食为天的后院里，来了一位意外之客。</p>
“薛神医？”</p>
多日不见，老头的衣衫又破烂了几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丐帮混成了长老。</p>
李荀月将他迎进门，悄无声息地往厨房里看了一眼。</p>
嗯，东西都藏好了。</p>
如今瘟疫横行，药价上涨，食物紧缺，食为天先前是囤了不少食材，可前几日接济街坊邻里已经没了大半。</p>
如今一家人都是喝粥咸菜过日子，实在承受不住老饕餮上门。</p>
“行了别看了，我不是来讨口吃的。”</p>
薛神医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小心思。</p>
李荀月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哪儿有的话，您上门，我们欢迎来不及呢。”</p>
“李十味呢？”</p>
肴娘顶着哭肿的双眼，艰难地说道，“砚知病了，被拉去了疫所，我爹去疫所做了义士。”</p>
薛神医讶然，“那是什么好地方吗！怎么一个个都爱往里头钻！”</p>
一个个？</p>
薛神医指着李荀月说道，“你！随我去一趟疫所！把砚知、老李和然之都接回来！”</p>
“那群学了点皮毛的庸才凑一起能研究出个什么来，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p>
他后面骂什么，李荀月没听到。</p>
“然之？”</p>
是谁啊……</p>
听到这个名字，向来暴躁的薛神医难得有了柔和的神情。</p>
“她……是我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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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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