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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机构晚上是不开门的，不过情况紧急……”</p>
“亲子鉴定？”中原中也打断了他的话。</p>
“是啊。”五条悟说，“想要确认千礼小朋友与你的关系，这是最快的办法了。”</p>
中原中也拒绝得相当果断，语调冷冷的：“没有那种必要。”</p>
鉴定血缘关系，需要DNA样本，比如血液。</p>
而中原中也是断然不可能把基因样本随意给出去的，尤其是在一个不清不楚的地方，面前的这位五条自称‘咒术师’，或许他拥有特殊的咒法，能通过血液诅咒他人。</p>
和心思九曲十八弯的搭档相处久了，在一次次惨遭戏弄中，中原中也逐渐学会用最坏的想法去揣测敌人的目的。</p>
比如，这一大一小两人，或许是联手欺骗他，想要他认下‘假儿子’的身份，以亲情为名，驱使他为他们做事。</p>
放在两年前，或许真能成功，顺理成章将他骗过去。</p>
而现在，中原中也清楚他的手牌，也清楚他能产生的价值。</p>
他打量着中原千礼，这个坚持声称是他儿子的小孩。</p>
他刚走出实验室就已经是八岁了，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童年，但不得不承认，他五六岁的样子，应该和这孩子非常相似：糯米团似的一小只，蓝眼睛圆润，带点卷的橘发……嗯？</p>
此时，中原千礼摘下了小黄帽，脑袋上的发旋一簇蜷着一簇，而发顶处、接近发根的地方，沾了一圈黑色。</p>
中原中也：“你头顶有脏东西。”</p>
中原千礼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左摇右晃地猛烈甩头，像刚洗过澡、甩干毛毛的幼犬，试图把‘脏东西’甩下来。</p>
然而，失败了。</p>
五条悟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道：“那个啊，那个好像是……新长的头发吧？”</p>
中原千礼意识到不对，立刻捂住自己的头顶，慌里慌张地去抓篮筐里的帽子。他狡辩：“……没有！”</p>
五条悟欣然道：“啊，我明白了，你头发是染的，原本的发色是黑发吧。”</p>
中原千礼：“。”</p>
中原中也：“？？？”</p>
惨遭拆穿的中原千礼不敢吱声，小卷毛顿时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一脸心虚地对手指。</p>
中原中也大为震撼：“为什么要染？”</p>
“……”中原千礼支支吾吾地说，“因为，黑头发，不好看。橘色好看。”</p>
“啊，这样，那我明白了。”</p>
五条悟单手抵着下巴，做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思考状，墨镜折射过一丝智慧的光芒，“中原君年纪轻轻抽烟喝酒，小千礼年龄小小染发烫头……这就是家族遗传，你们一定是亲父子！”</p>
中原中也拳头硬了——有这样遗传的吗？！</p>
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发现了小孩是染发后，对方的模样看起来就和自己没有那么像了。</p>
就着昏暗的夜色，他设想了下中原千礼全黑发的模样，不仅不像自己，还莫名觉得与太宰治有些相似……</p>
不，不能这样想，这孩子倒也罪不至此。</p>
——不过，‘认爹’的这一出，完全就是闹剧吧？</p>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中原中也蹲下，与对面的孩子平视，“你为什么能够影响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需要使这么多手段，我们双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p>
中原千礼睁圆了眼睛。</p>
像是一只无端受到攻击的小兽，受伤的第一反应是茫然，而非愤怒。</p>
他好像不太擅长愤怒，被年轻的父亲以冷漠的态度质问了，也没有生气，只是扁了扁嘴巴，语气略带委屈地说，“我想和你一起玩。”</p>
“……”中原中也无声叹气。真荒谬。</p>
五条悟：“我觉得他说的是真话。”</p>
中原中也扫他一眼。</p>
五条悟：“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也是今天才认识千礼小朋友的哦？”</p>
中原中也当然不信。</p>
场面就这样僵住，一个不太聪明的儿子，一个不好糊弄的爹，还有一个边上看戏的。</p>
看戏的五条同学发现好像没瓜吃，很识相地先走了，走之前还和中原千礼交换了手机号码，对小朋友的智能手表颇感兴趣。</p>
当然，离开前，他邀请中原千礼来家里住，照样以魔法袍与魔法棒为饵，不过被拒绝了。</p>
“我要和啾啾待在一起。”小朋友的选择很坚定。</p>
中原中也：“哈？我才不要，你跟这个五条走——”</p>
五条悟：“哦明白了，那明天再见。”</p>
‘嗖’的一声，白毛少年风一般刮走，吹得树叶哗啦啦响，留下中原父子大眼瞪小眼。</p>
中原中也：“……”</p>
……头疼。</p>
他摁了摁眉心，流露出几分货真价实的无奈。</p>
“你头痛吗？”中原千礼问。</p>
中原中也：“安静点。”</p>
中原千礼：“喔。”</p>
五条留的备用机还在他这里，拿到手机是15分钟前……大约估算了下，他在这里待了半个多小时。</p>
上次‘受召唤’，他应该在这里花费了15到20分钟，回去之后，时间应该只过去了不到3分钟。时间流速有差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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