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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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眼神晦暗。</p>

左右那段淮煦活不久了。</p>

隔壁屋。</p>

段淮煦吐了许多黑血。</p>

他虚弱地半躺着，上半身靠在段正肩上，宛若美人拂柳，脸色惨白，一双如玉的眼睛也模糊浑浊了。</p>

看着他，凤九颜想起许多往事。</p>

初次见到他时，便觉他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p>

面对那些士兵的戏谑调侃，他毫不红脸，总是温和以对。</p>

他身为军医，总是格外耐心。</p>

她当年就是喜欢他身上那股岁月静好，和他待在一起，她总能平和下来。</p>

所以，哪怕知道他是天龙会的人，她也从不否认他的善良仁爱。</p>

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p>

身份和过去，他无从选择。</p>

她喜欢一个人，从来只看当下。</p>

喜欢过他这件事，她不后悔，也无怨。</p>

凤九颜搬了张圆凳，坐在床边。</p>

从前总想着能再见，如今真的见到了，反倒是千言万语变为虚空。</p>

她想问他这些年如何，但，说不出口。</p>

他经历的痛苦折磨，那些手札上写得清清楚楚。</p>

“以后，会好的。”她嗓音干哑。</p>

段淮煦的眼皮很重，却还是竭力撑开眼皮，望着眼前人。</p>

他的阿颜，比起当初，多了几分冷毅。</p>

她身上的衣服沾着灰土，手指包扎着，为了救他，她尽力了。</p>

从前，他最大的期望，是她能开心地活着，而不是为了他这个废人，搭上自己。</p>

但现在，他也有了私心。</p>

能再次见到她，真好……</p>

段正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随后扶着段淮煦躺下，“哥，我去看药。”</p>

有他在，他们很多话都不好说出口吧。</p>

段正离开后，凤九颜将段淮煦身上的被子扯了扯，脸上没什么多少表情。</p>

这时，她听到他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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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