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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是，帮忙是她自己愿意的。</p>
所以还是怨自己。</p>
插曲一过，索宁稳了稳心思，拧钥匙捏闸走人，还琢磨了一下怎么跟傅齐齐交代能好点儿。</p>
结果到大门外的时候，车不见了，人也不见了。</p>
她忽然有点说不上来的心梗。</p>
还没等走人，迎面一辆面包车开过来，连张所长在内有好几个人一起下来。</p>
他看见索宁，招呼了一声，“索，去化妆间。”</p>
索宁小电驴停好，直奔化妆间，张所长透了几句。送来的人有个七十来岁的样子，街道居委会通知去接的，没有亲属随行。</p>
据说是自己在家撞在了桌子角上，失血过多没得，好几天才被邻居发现。</p>
索宁一靠近的时候，已经闻到了一点腐朽气味。</p>
他头发已经全白了，面上沟壑纵横，皮肤又黑又干。</p>
比较显眼的是，额头上有个挺大的伤口，右半边脸几乎已经塌陷进去，脸上的血迹看得出是被擦过，不过凝固时间太久，擦的并不是很干净。</p>
她仔细的清洁了面部，又进行了伤口填充等其他工作，等一切收拾妥帖的时候，已经三四个小时后的事情了。</p>
外面天色大变，狂风骤雨呼啸而至。</p>
索宁跟着进了升降梯，上了告别厅去。因为没有亲属来，所以按照规定得需要她跟着去做完流程，再把骨灰交给街道办事处的人带走，或者暂时寄存在殡葬处。</p>
告别厅没有人，短暂停留了数秒。</p>
索宁看着近乎枯竭的老人，多少有些不忍。</p>
低头拍了怕他僵硬的手，沉声说了句，“一路好走。”</p>
然后推到了火化间。</p>
就在她在外面等着的时候，门外呼啦啦跑进来四五个人，领头是个中年男人，有点秃顶，穿了个白衬衣短袖，湿湿嗒嗒的贴在身上。</p>
“我爸呢？！”</p>
索宁抬眸看他。</p>
他说了个名字，索宁对上了号，就是刚推进去的那个老人。</p>
“正在火化。”她往里看了一眼，“道别可能来不及了。”</p>
秃顶男一跺脚，跟后面人说，“这可怎么是好！到处都找不着房产证，房子怎么过户！？”</p>
另一中年女人说：“先别急，你爸好藏东西，会不会就在身上！？”</p>
其他人纷纷附和。</p>
还有人说：“死就死你给大伙儿添这个麻烦干啥！”</p>
“就是的！二哥我可听说补个房产证都得好几万呢！”</p>
一人一句。</p>
索宁在一边儿听了个大概。</p>
“你们不是来告别的？”</p>
秃头：“死都死了有什么可告别的啊！你谁啊你？”</p>
索宁压了压情绪：“遗体化妆师。”中年女人一听，“那你是最后一个见老头子的人了？你看到他怀里揣房产证没？是不是给拿出来了？”</p>
“肯定看到了，还得换衣服啥的呢！”</p>
“行了别墨迹了，赶紧把东西给我们，家里还一摊子事儿忙呢。”</p>
“……”</p>
索宁脑海中一闪而过，布满沟壑的脸和皲裂粗糙的一双手。</p>
与眼前这几个人的丑陋嘴脸，忽然形成了一副可笑的对比。</p>
她扫了几人一眼，“没见过。”</p>
几人见她半天才开口，已然认定她是藏着掖着了，中年女人走近了些，“小妹啊，你拿着也没用，要是真看到了你就给我们。”</p>
她说着掏了掏兜儿，拿出两百块钱来，“这个一点心意，你收着。”索宁垂首，把钱接了过来，“不够。”</p>
“啥？你也太贪心了吧！”</p>
秃头赶紧摁住中年女人，笑眯眯的问：“你说多少？”</p>
索宁动动唇：“八百。”</p>
秃头从钱包里又摸了几张，塞到她的手里，“八百！”</p>
她顺手把钱放到裤子口袋，抬脚就要走，被秃顶男一把拽住，“东西呢？”</p>
索宁甩开他的手，神色厌恶，“说了我没见。”</p>
“那你跟我们要钱？？”</p>
索宁往后撤了撤身，“火化费用八百，开发票去财务处。”</p>
几人面面相觑，“妈的她耍我们！”</p>
中年女人离她近，抬手一巴掌甩了过去。索宁猝不及防的脸上就挨了下，女人力道非常大，她嘴角的血都跟着渗了出来。</p>
她抬手抹了一把，毫不客气的一巴掌甩了回去。</p>
一声脆响之后……</p>
场面倏然陷入了混乱，几个人扭着索宁就开始打。</p>
她倒不是吃素的，拳脚利索，但毕竟也就是一点点防身的技能，四五个人这么摁着打，她并不能拿到什么便宜。</p>
顷刻间撕打声尖叫声一片，火葬间的门被打开，他手里托了个瓷罐，“索，好了……”</p>
众人停了停，中年女人撒丫子就去抢那个小罐子，揭开盖子就翻，好像能从里面翻出房产证一样。</p>
她翻弄了足有一分多钟。</p>
结果什么都没有。女人气急败坏的把罐子摔在了地上，骨灰撒了一地……</p>
索宁愣了。</p>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暴怒的喝声，“都他妈的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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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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