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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这一双直视的双眸，简直要了小夭的命，脸上瞬间爬满铁青。</p>
“得，我还是明儿再来吧。”</p>
少年起身，略感扫兴，本打算今日就将自己与小夭的渊源说说，但瞧小夭的境况，恐怕是没到时候。</p>
“明儿？明儿茶舍要打烊一天，公子莫来了。”</p>
听到“打烊？”二字，少年顺口就惊了一句，满脑袋的挖空念头，想自己隔百年才回来那么一次，怎么就从未听秀珠、凤娘说过，迎客来还有打烊这规矩。</p>
难道迎客来不是满负荷营业么，公子我晚上回来了怎么办。</p>
回转过身。</p>
少年登时就改了主意，恐怕今天就得向小夭敞开了说说，不是怕小夭明儿打烊，而是怕小夭这状态还会持续打烊多日。</p>
毕竟他身上的病，可没时间这么耗着。</p>
况且，他还有要事要向小夭打听。</p>
少年复又折返过来，坐下。</p>
“公子，您怎么又坐下了？”</p>
“不行？”</p>
“行，公子，小夭再给公子续杯。”</p>
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小夭没反应过来，不过从面貌上看，少年就知道，小夭的神态比刚才还难受。</p>
瞧她续杯的样，连个茶壶都拿不稳了。</p>
“小夭啊，秀珠、凤娘她们也有打烊这一说？”</p>
少年狐疑，把右手四指移在了桌子角，轻叩，笃笃。</p>
“不该啊，没听她们提过。”</p>
少年问过，小夭的脸色就更难看。</p>
“难道打烊是小夭张口来的？”</p>
“怎么，怎么会……怎么会。”</p>
问小夭的时候，少年就不信了，再听小夭这么嗫嚅、这么支支吾吾，就判断了个八九不离十了。</p>
“小夭，要不咱谈谈？”</p>
“谈？谈什么？”</p>
“谈谈小夭为什么这么敬我，谈谈小夭。”</p>
少年刚想问问小夭知不知道她身后茶舍的来历，却见小夭终于铆足了劲儿，打断了自己。</p>
“公子啊，你着沁了黄釉的长衫，你执沁了黄釉的聚骨扇，你下面一双不惧寒冷的赤足，就已经将茶舍的客人都吓跑了，难道公子您没发现么。”</p>
两句话下来，少年这才醒悟过来，刚刚茶舍是还满座，现在可不就剩下自己，还有茶女小夭了么。</p>
接着，少年瞅了瞅自己的长衫、自己的聚骨扇、自己的赤足，觉得并无二致，一时间，便对小夭的话语提了兴致。</p>
“公子，聚骨扇上的黄釉沁色咱先不提，就公子一身长衫的褶子，就够把小夭吓了个半死了。”</p>
“黄釉沁色要多长时间才能沁在衣服的褶子里，</p>
“咱想都不敢想，你瞧瞧咱茶舍的座椅板凳，才三百年，不就沁出了这么些点儿的枯黄釉色么。</p>
“公子，光你手执聚骨扇上的岁月釉黄，桌椅棱角凝聚的成色也比不了哇。”</p>
一番斟字酌句，少年恍若如梦，比对着小夭的说辞，少年开始上下审视着自己。</p>
想到小夭这个孩子的敏锐洞察力竟到了这步田地，少年不得不对小夭刮目相看。</p>
“赤足呢，也有说法？”</p>
少年挺好奇小夭还会说些什么，刚将端过来的茶水擎出了弧度，遂又放下，洗耳恭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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