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致命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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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扬扬的冬雪飘洒，给天地裹上银装。</p>

阵阵寒风吹过关隘。</p>

篱笆小院里。</p>

任芊芊在雪地里练剑，剑风呼啸，卷起周围的飞雪，她身体腾挪间脚步轻盈，如蝴蝶般来回穿梭，剑势轻盈。</p>

“剑招只是外表，你要领悟剑的轨迹韵味和真意。”</p>

旁边，李昊蹲在雪地里，正在认真堆积一个雪人。</p>

他手掌在上面拍拍打打，修修剪剪，时不时抬头瞟一眼练剑的少女，开口指点几句。</p>

任芊芊闻言停下，疑惑道：“剑的轨迹？”</p>

“嗯。”</p>

李昊点头，看到雪人缺俩树枝做手，当即起身，弯腰到旁边的柴房外捡起一根树枝：</p>

“你看，比如这样。”</p>

他拿着树枝，轻轻一抖，树枝上沾的积雪就抖落下来，随后他轻轻一甩，树枝如穿花般游回，将刚抖动的积雪又全都接上，竟恢复到刚捡起的模样。</p>

任芊芊看得愣住。</p>

“你的剑要跟周围的环境产生联动，这样才够紧密，够锋利。”李昊说道。</p>

他回到雪人前，将树枝上的积雪又轻轻抖落，随后插到雪人上，当两只枯枝小手。</p>

任芊芊陷入沉思，低头看着手里的剑，少顷后，又再次练习起来。</p>

这几日，除李昊偶尔指点外，李红妆跟宋秋墨在闲暇时，也会指点她几句。</p>

但她们的指点，跟李昊一样，都不会停留在表面剑招上，而是从宗师的角度出发，更深层次的叙说各自对剑道的理解。</p>

这种指点有好有坏，坏处是说的似风似雾，难以琢磨理解。</p>

而好处是，若悟性够高的话，一旦理解其意，剑道的进展将一日千里，凭剑意驭剑，相当于提前感悟和追寻自己的宗师道路。</p>

任芊芊继续在练剑。</p>

而李昊则继续堆第二个雪人。</p>

关外，忽然有老马疾驰而来。</p>

赤血马飞奔到关内，来到小院外才停下。</p>

正在灶间照看火候的李红妆，察觉到情况，飞一般冲出小院。</p>

“你是……凉州玄字营？”</p>

李红妆看到老兵盔甲上的银烙，眼眸顿时明亮起来，道：“五哥来到凉州了？他来驰援吗？”</p>

老兵翻身下马，迅速躬身行礼，双手递上军报：</p>

“将军刚到凉州，特派我来送军报给统帅。”</p>

李红妆抬手接过，飞快翻看察看。</p>

很快，她的脸色微微变了，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森寒：</p>

“这些妖魔，居然真敢谋划凉州！”</p>

合拢军报，她深吸了口气，对老兵道：“路途遥远，你要不进来歇息一下。”</p>

“不了，将军还在等我回信，统帅您可有消息让我带回？”</p>

老头低头恭声道，心头也是诧异，他从关外一路飞奔而来，沿途看到不少妖魔尸体，连曾经那座雄伟的苍崖城，也如传言中那般，被妖魔打没了，本以为这里是凄苦的军营，没想到却是一座温馨的篱笆小院。</p>

回信……李红妆想到军报上除了说明妖魔的情报外，还有字字关切的家书。</p>

让她提防妖魔，询问她近况，还让她照看好昊儿，随时撤退……话不多，但她能感受到五哥的那份热忱关怀。</p>

“你稍等。”</p>

李红妆转身回院，问李昊讨要笔墨，飞快写上一封家书，交给院外雪地里等候的老兵。</p>

老兵将卷好的家书塞入袖中，便翻身上马，跟李红妆道别，疾鞭扬长而去。</p>

等老兵离开，李红妆叫来李昊，将军报递给他。</p>

“五哥说，凉州境外的妖魔蠢蠢欲动，有些城池甚至已经被妖魔潜入，这些妖魔打算里应外合，有侵吞凉州的趋势，特意过来坐镇。”</p>

李红妆看了眼李昊：“咱们天门关，近日可能会有妖魔大举进攻！”</p>

李昊拿起军报看了看，看到里面夹杂的那位五伯的关怀，立刻想到那日家宴，跟对方寒暄几句留下的印象。</p>

他收回心思，回应李红妆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妖魔来了咱们就起大锅！”</p>

“……”</p>

李红妆苦笑，旋即想到有两位四立境坐镇，倒也没必要惊慌，若真遇到情况，及时撤退还是能办到的，就是不知这些妖魔何时会侵犯。</p>

将军报收起，李昊招呼几人吃喝午饭。</p>

下雪后，这边关中也多了丰富的水源。</p>

李红妆原先油腻盘绕的头发，这几日没妖魔入侵，她也放松下来，梳洗过后，变得丝丝如青墨，飘散在肩后。</p>

那沾满血污的鲜红战甲，也清洗过，依然战甲穿在身，随时备战，但头发飞扬，比原先要清爽许多，如画中走出的女将。</p>

李昊打造了几处大木桶，晚上煮雪成水，自制温泉。</p>

泡在木桶里，一边吃烤肉一边喝酒，一边跟风老随意闲聊，日子好不快哉。</p>

这边关之地，似乎真成度假休闲处。</p>

天地雪大，本是凄苦寒冷，但因为有遮挡，风雪也就无惧了。</p>

接下来的日子，李昊白天带着宋秋墨出去打猎，狩猎妖魔，晚上就回小院休息，生活很规律。</p>

狩猎到的妖魔，给他增加了不少画道经验，快要升级到六段了。</p>

而狩猎过程中，他的垂钓经验也在缓慢增加，慢慢朝六段的瓶颈延伸。</p>

遗憾的是，附近的三不朽大妖似乎听到什么消息，都从天门关附近撤离了。</p>

李昊寻到几处洞穴，里面滂臭，有三不朽妖魔的气息，但从附近抓到的小妖魔嘴里拷问得知，里面的大妖早已离开多日了。</p>

李昊随手将这些洞穴拍塌，顺手在这里留下隐晦鱼标记号，若有妖魔经过，下次能过来探查到。</p>

日子一天天过去。</p>

李昊在狩猎妖魔时，他的宗师心境也在缓慢完善。</p>

当初他心高气傲，以天地万物问宗师。</p>

这比寻常的宗师道要难太多。</p>

他踹开的那扇天门，背后的世界超出他想象的广博。</p>

何为万物？</p>

万物的本源是什么？</p>

李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p>

山川河流，鱼虫走兽等等，都是万物。</p>

但数量太多，若是逐個借鉴，即便有十万年寿命，一般人也无法学完。</p>

李昊有肉身道六段的感悟，万物观一眼便可领悟其意境，全都逐个掌握不难，但李昊想要的不是杂，而是统一！</p>

他想要将万物意境，全都融合为一，这一点，他属于是自寻烦恼，也只能自己完成。</p>

在四处狩猎的过程中，李昊跟宋秋墨也在游历这关隘外的山河。</p>

从明悟自身，到窥见天地。</p>

李昊看到灌木、花草，看到明月和小溪。</p>

看到阳光下融化的积雪，也看到大雪下顽挺的嫩叶。</p>

万物都有一股力量，但这种力量的共通处是什么呢？</p>

雪能冻结万物，却被一缕阳光射穿。</p>

嫩叶虽弱，雪不能扼杀。</p>

鸟兽虽能行走，破坏大树，在雪地里却直哆嗦，觅食后匆匆回巢。</p>

因此，何为万物之力？</p>

一阵寒风袭来，拂过面庞，李昊望着远山和近林，心底似乎触摸到什么，但又转瞬即逝。</p>

随着天气逐渐转冬，下雪的日子越来越多了。</p>

今日又狩猎到两只十五里境的妖魔，李昊跟宋秋墨一同返回。</p>

这关隘外荒野中的妖魔数量，还是要大大超出境内。</p>

在篱笆小院外，李昊又陆续随手建造了一些房屋。</p>

如今没妖魔来袭，这些房屋建造出来，也不担心马上就会被摧毁。</p>

李红妆问道：“伱是打算将原来的城池，再建造出来吗？”</p>

李昊只是笑笑：“如果妖魔一直不来的话，倒也不是不行。”</p>

李红妆若有所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