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第518章 还不完的人情债：谁欠谁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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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哈里木一边吃着面一边说道：</p>

“今年夏牧场那里草挺好的。草长的好，我们的牛羊吃的好，其实也有不少的野生的家伙在，鹿、狍鹿子也不少，还能看到成群的野山羊。这些东西又引来了狼、狐狸……反正晚上嘛，动静大的很。”</p>

李龙听着挺向往的。自己是一直有事，不然的话，真应该跟着去夏牧场看看。</p>

“今年各家都有了收音机，大家没事的时候，骑马跟着羊群，带着收音机也挺舒服的。我这次回来要带一些电池。其实各家电池都有呢，就是怕用了之后不够。”</p>

李龙想起来县里给奖励的便携收音机，便说道：</p>

“我还要给你说件事情。”</p>

他把自己修房子上了自治区的日报，然后因为这个被表彰奖励的事情给哈里木说了一下。</p>

“这个收音机，我再买一台，呆会儿你回去的时候，一台放到你家里，让你母亲拿着听，另一台放到玉山江的家里。”</p>

哈里木点点头。刚才到了李龙家里，他看到了电视的天线，李龙也告诉了他，自己家里有电视、收音机，既然李龙不缺，那放到自己那边院子里也是可以的。</p>

“因为你们，我被表彰了，还去自治区参加了会议，”李龙笑着说道，“所以呢，荣誉归我，奖励归你们，咱们刚好一家一半。”</p>

哈里木听着笑了起来。</p>

李龙又问了一些夏牧场那边的地形、气候情况。哈里木告诉李龙，夏牧场地势很高，但有那么大片地方其实是挺平的，类似于山间草原，那里也有河流、松树，也能找到温泉，更远的地方还有常年没化的冰川。</p>

李龙听着暗自感叹，这地方算是后世那些徒步旅行的人梦想的地方吧。</p>

吃过饭之后，李龙开着拖拉机带着哈里木又来到了供销社。</p>

他记得股长李向前那里也有步枪子弹，便让哈里木在拖拉机上等着，自己去了办公室。</p>

“你的那个牧民朋友要子弹打狼？这没问题。”李向前拿过稿纸撕了一张，写了个条子，签了自己的名字后递给李龙：</p>

“拿着去保卫股，支两百发子弹。两百发够了吧？”</p>

“够了够了。”李龙喜出望外，“股长，早知道拿子弹这么方便，我早就应该找你了。”</p>

“还不是你对咱们供销社不了解？”李向前笑骂道，“亏你还是社里的人呢。难道你不知道咱们的前身是粮食征购队吗？那是拿着枪出去征购粮食的……”</p>

“那不是抢粮吗？”李龙故意和他抬杠。</p>

“扯蛋！什么抢粮？那时候是有土匪的！征购粮食自然是买粮了，买了粮往回拉的时候，不带枪是会有人抢的，明白吗？臭小子！”</p>

李龙嘻嘻哈哈的开了玩笑，拿着条子去了保卫股。</p>

保卫股侯股长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他看了看条子，又看了看李龙，慢慢说道：</p>

“小李是吧？两百发超出了你们李股长支配的限额了。你拿着条子去找魏主任签个字——不是我为难你，你们李股长不知道新规定，我们股这一级的现在只能签批一百发子弹……”</p>

“好的。”李龙拿回条子，去找魏主任签字。</p>

魏主任在知道是给山里的牧民兄弟拿子弹，痛快的签了字，还问李龙够不够。</p>

李龙自然说够了，然后拿着条子去找侯股长。</p>

侯股长已经给李龙准备好了子弹，还给他拿了一个半新不旧的挎包装着：</p>

“挎包送你了。回去给你们李股长说一说，没事别光在那里吹牛谝闲传子，有空学一学上面新发的文件。”</p>

李龙点头答应着，提着一挎包子弹去到了采购股，把话带给了李向前。</p>

“还有这规定？”李向前也是很意外，“那我还真得看看。老侯还给你一个挎包？不错，挺够意思的。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翻翻文件，免得碰到了让他笑话……”</p>

李龙盲猜这个侯股长和李向前关系应该不错，只是侯股长不擅开玩笑，说话少，和李股长性格不一样了。</p>

他提着一挎包子弹出去，到拖拉机那里，连挎包一起给了哈里木。</p>

“这么多？”哈里木提着子弹有些意外，“你从这里领到的还是买到的？多少钱？”</p>

“不要钱。刚才给你说的那个，我得了奖励，我们单位也有奖励。现在领导对我和你们的事情比较支持，这些子弹就算是支援牧区兄弟们的。”李龙发动着拖拉机，坐上去说道：</p>

“这也是你们应得的，不用想那么多。”</p>

哈里木笑笑，他才不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不管怎么说，李龙兄弟帮着自己找到了这么多子弹，至少夏牧场那十几个毡房，大家这一夏天子弹是够用了。</p>

毕竟不是猎人，只需要将不怀好意的野狼等野兽打死打走就行了。</p>

绰绰有余。</p>

李龙开着拖拉机又到了百货大楼。他问哈里木需要不需要买什么东西，哈里木摇了摇头，李龙便熄火下车，先去买了一台便携收音机，五大盒电池，又买了一些盐、方糖、砖茶。必须品多一点无所谓，少了就比较麻烦。</p>

把这些东西买好后，李龙又开着拖拉机去了趟药材公司，买了一些常用药品。</p>

这些东西先前哈里木他们走的时候李龙都买过，但这快两个月过去了，李龙估计应该用去一大部分了，需要进行一定的补充。</p>

把药材放到车里，哈里木觉得李龙这回应该要回大院子了，但他又猜错了。</p>

李龙开着拖拉机来到了县食品公司肉店。县里的肉店分两拨，一拨卖大肉，一拨卖牛羊肉。大肉店肉卖的比较快，牛羊肉卖的略慢一些，东西也少。</p>

“来三只羊。”李龙下了拖拉机，进去后直接对着店员说道。</p>

店员是个维吾尔族，看到李龙后没有说话，不过听到李龙的话后，愣了一下，问道：</p>

“你要多少？”</p>

“三只。”李龙重复了一遍，“克郎子羊，三个，有没有？”</p>

“有呢，不过你钱够吗？票够吗？”</p>

李龙掏出一沓大团结放在柜台上，又掏出一沓肉票来。肉票他有不少，一直没怎么用。家里吃的肉基本上都是从山里弄来的，不需要票也不需要钱。</p>

今天不一样。</p>

店员一看那些钱和票，目测是足够了，立刻转身，去铁钩子上取羊。他这里有磅秤也有台秤，这时候就需要上磅秤了。三只克郎子羊放在磅秤上过了一下，李龙看着店员慢慢加着秤码，最后算下来，六十八公斤。</p>

小黑板上写着羊肉一公斤一块一毛五，比市场的便宜，但需要票。李龙这边数钱数票，那边店员给把羊肉放在柜台上，他看到李龙啥也没拿，便给找了袋子装。</p>

能买三只羊，送个袋子不算啥了。</p>

七十八块两毛钱，李龙数了八十递过去，店员给找了一块八毛，上面还沾着膻味儿。</p>

李龙也不嫌弃，把这个和其他钱放一起装兜里。店员还问：</p>

“要不要剔了？”</p>

“不用。”李龙摆手，“我直接拿走了。”</p>

三只羊装了两个袋子，这时候袋子通常都比较大，一个装两只羊一个装了一只羊。</p>

哈里木见李龙直接提着羊出来，他不确定这羊是不是给自己买的，所以先前没拦。</p>

“这两只羊呆会儿你拿回去，一只放你妈妈那里，老人家和孩子需要多补补身体。一只放到玉山江家里，一样的道理。”</p>

“不不不，李龙，家里不缺肉……”哈里木觉得这回事情有点大了。</p>

“你听我的。”李龙这回比较坚持，“其他的东西是你带到山里去的。你们那里能吃得上肉，但家里不一样。肉放少了，老人舍不得吃，对身体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