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世间最可怕的不死亡，而是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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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杀他，连接近他都做不到……</p>

就算假借做生意的名头，他们都不愿和自己接触。</p>

一时间，厉柏哲陷入了死循环。</p>

只要他们收到围剿黑市的任务，就一定会收到季衍的死讯……</p>

想要为她报仇，就必须深入X国。</p>

可这一切，必须等到退役后才能实施。</p>

好不容易熬到退役，自己又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死去……</p>

就这样，在一次又一次的杀戮与被杀中，厉柏哲感到自己迷失了……</p>

“我真的还算活着吗？还是身处地狱之中？”起初，他还能靠着对季衍的回忆活下去……</p>

至少记忆，是独属于自己的，谁也夺不走的东西。</p>

凭借着那些许的温暖，他才能支撑自己，不用被这绝望的现实击垮。</p>

可是渐渐的……</p>

随着死亡次数的增加，脑子里的信息越来越杂乱。</p>

再一次醒来时，他已经想不起季衍的脸来了……</p>

厉柏哲惊恐的想要回忆起些什么。</p>

可是……</p>

他想不起自己和季衍经历过的怎样的事……</p>

她长什么样子？</p>

她的声音是怎样的？</p>

她的呼吸，她的温度，她看向自己的表情……</p>

都是怎么样的？</p>

那些怀抱，那些亲吻，本应镌刻在身体里。</p>

可如今，却仿佛黄沙般随风而逝，怎么抓也抓不住……</p>

到了最后，连这些都变得暧昧模糊时，他甚至有种恍惚感……</p>

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p>

这些重生，这些交锋，这些生死，都是为了什么？</p>

为了谁？</p>

而季衍的存在，也几乎要从他脑海里被抹除了……</p>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世间最可怕的不死亡，而是遗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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