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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开宇看见韩佳林钓竿的浮漂动了，但他没有开口，而是听韩佳林说下去。</p>
韩佳林将发生在市委组织部的事情说了一遍。</p>
左开宇听完后，颇为诧异。</p>
说：“韩市长，你的意思是有人不希望我留在赤马县工作，而这个人是古玩店的幕后老板？”</p>
韩佳林点头。</p>
他说：“古玩店的幕后老板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你应该认识，他叫祝上云，是赤马县本地人，他父亲曾是赤马县的副县长。”</p>
“在他父亲的帮助下，他的古玩店在赤马县慢慢做了起来。”</p>
“开始时，主打的就是淘古玩，真真假假，价格都是明码标价的，正经生意。”</p>
“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一天，他的古玩店就变了味，开始成为贿赂县里官员的手段。”</p>
“这个手段很高明，送给公职人员一个假古玩，公职人员可以拿着假古玩到他店里兑换现金。”</p>
“在未兑换前，是没有证据证明这位公职人员受贿的。”</p>
“因为假古玩若是按照市场价估价，根本不值钱，都是几十块钱的工业品，达不到受贿标准。”</p>
左开宇点了点头，说：“韩市长，能具体举个例子吗？”</p>
韩佳林说：“好，给你说一个实例。”</p>
“赤马县曾经有一家餐馆，在没有食品经营许可证的情况下照样营业，县里的市监局查封了它。”</p>
“这家店的老板没有想着去办一个食品经营许可证，而是给市监局的副局长送了一个假古玩，市场价值也就三十块钱。”</p>
“随后，这家店继续营业。”</p>
“因为那假古玩按照市场价是三十块，可如果到来源店，也就是现在的内里轩去兑换，可以兑换五千块。”</p>
“当时谁都不知道还能有这样的行贿方式，县里的纪委插手后，审查那位副局长，那位副局长表示没有受贿，让把他受贿的证据拿出来，县纪委唯一能拿出来的就是那个假古玩。”</p>
“可假古玩市场价值三十块，根本无法认定他犯了受贿罪。”</p>
左开宇明白。</p>
他说：“韩市长，也就是在古董未兑换之前，都无法判定为受贿罪，是吧？”</p>
韩佳林点头：“是。”</p>
左开宇又问：“那么，有去内里轩兑换的公职人员吗？”</p>
韩佳林点头，说：“有啊，可不是兑换，需要兑换时，一般都是让人传话到内里轩，祝上云就会派人上门收货，以高价回收假古玩。”</p>
“找到这个高价回收的人，他直接表示自己喜欢收藏，就愿意花大价钱收藏这个藏品，你能怎么办？”</p>
“而且，这人并未让那公职人员替他办事，因此也算不得行贿受贿。”</p>
“是正常的交易啊！”</p>
左开宇皱了皱眉。</p>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去内里轩时，还是姚文举夫妇送了他一块翡翠观音，他是亲自去古玩店的，并不知道古玩店还有派人上门收取古玩这一手段。</p>
而今想来，这古玩店还真是毫无漏洞啊。</p>
左开宇低笑一声，说：“这就是赤马县古玩店一直存在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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