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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氏约定的时间在午时，凤天歌自太学院出来之后到天衣阁换装赶去鱼市，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个时辰。</p>
南无馆内，凤天歌让黎啸天清场。</p>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的南无馆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p>
厅内一片沉静，凤天歌走到黎啸天面前，当着他的面摘下明璃，须臾覆起，“当日我与黎老说过前路凶险，黎老义无反顾，今日我便将真身告知，这条路无论走到哪一步，天歌都会记得当初的承诺。”</p>
难以言喻的震惊跟感动使得黎啸天说不出半个字，这么多年混迹鱼市，他努力过付出过，可在上面眼里他始终是江湖草莽，被选中是他的荣幸。</p>
过往几位金主，有谁真正拿他当过朋友？</p>
便如谢晋，他忠心臣服，卑微讨好到最后换来的是什么？</p>
灭个干净！</p>
如果不是眼前这位女子，鱼市南无馆早已不复存在。</p>
即便是这样，那时的他也从未曾将眼前女子甚至是逍遥王看作是与谢晋不一样的金主。</p>
然而一路走来，凤天歌给他的尊重跟权力远远超过他的想象，给他的保证跟承诺也都一一兑现。</p>
这一刻，当看到那抹明璃纱后面的倾世容颜，黎啸天无比清楚的知道。</p>
凤天歌真正暴露给他的，是什么！</p>
黎啸天激动欲跪，却被凤天歌扶起身，“不离不弃。”</p>
“誓死追随。”黎啸天重重握拳。</p>
凤天歌选择在这个时候告知黎啸天自己的身份，除了时机成熟还有一点。</p>
她猜到周氏手底下那四个变态的家伙应该已经认出她的身份，比起被周氏揭穿，她更希望由她亲口告诉黎啸天自己是谁。</p>
因为她在乎黎啸天的想法，不想让眼前这位老者有任何被轻视的感觉。</p>
在凤天歌眼里，现在的黎啸天与当年的十三宗宗主，没有不同。</p>
午时到，南无馆外有人叩响房门。</p>
凤天歌轻喝一声，“请进。”</p>
推开厅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氏身边那四个变态。</p>
因为交过手，凤天歌对他们还是挺有忌讳的。</p>
后面紧接着进来两个长相清丽的丫鬟，丫鬟手里各捧一个物件。</p>
凤天歌看的清楚，两个物件分别是锦帕，跟四方印。</p>
周氏最后走进来，一身打扮与昨日赢台无异，深蓝色锦缎长衣，腰间系着玄紫色腰带，肩覆披风，进门时已有丫鬟替她解下。</p>
至此，凤天歌恭敬向前，“拜见周……”</p>
“姑娘若不嫌弃，唤老身一声周老板便可。”周氏挺身站在凤天歌面前，一头华发犹如银霜，精神抖擞，神采奕奕，无论自其身上散出的气度还是气势皆令人打从心里折服。</p>
尤其那双眼，看似温和却透着让人不敢小觑的凌厉锋芒。</p>
隐隐的，凤于歌能从周氏身上感受到一股只有在皇祖母身上才能感受到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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