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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已过，武安侯府书房里的灯火依旧亮着，凤天歌近至窗前，秦淳竟未发现，可见秦淳这几日过的，并不舒坦。</p>
“谁？”</p>
终于，在凤天歌泄了些许内力之后，秦淳发现了她。</p>
房门开启，凤天歌一袭白衣，面覆明璃而入。</p>
秦淳猛然起身，他无法感知来者的内力修为，则说明来者武功高出他太多，“是你？”</p>
凤天歌缓身坐到秦淳对面的紫檀木椅上，微抬起头，“是我。”</p>
秦淳闻声绕过桌案，亲自走到书房门口，确定无人后方才回转到刚刚的位置，“那字条上的内容不是真的！”</p>
“若不是真的，侯爷何致如此心虚？”凤天歌嗤笑时，自怀里取出一张军令状，展平后推向秦淳。</p>
那是一张由秦淳亲自颁下的军令状，意欲在齐景帝御驾亲征的途中弑帝夺权，上面有十位当朝武将的手印，包括秦淳。</p>
秦淳低头一刻，手掌猛然倾覆，不想眼前一闪，那张军令状已然回到凤天歌手里，“武安侯这样不是太好吧？”</p>
“你想干什么？”秦淳眼中显露杀意，倘若这张军令状传出去，那就是惊天大案，除了他秦淳，军令状上十位武将无一幸免，全都要抄家问斩！</p>
“合营投选时，侯爷最好投雀羽营。”既是威逼，那就没啥好客气的。</p>
秦淳皱眉，“你是保皇派的人？”</p>
“这可不一定。”凤天歌说了实话，她的确不是保皇派的人，但这并不妨碍她帮保皇派。</p>
是的，就算保皇派里有凤清，有那么多正直血性的朝臣，凤天歌也不会因此就依附过去，她的目的一直都非常明确。</p>
自成一派！</p>
秦淳重重坐到桌案后面，黑目幽暗，冷冽异常，“你该知道本侯投了太子党，倘若我投选雀羽营，这朝中日后可还有本侯立足之地？”</p>
“侯爷其实是担心自己与他国武将合谋发动战争的事，会被独孤柔暴出来吧？”凤天歌似笑非笑，声音平淡无波。</p>
秦淳又一次被凤天歌的语出惊人震撼到，他抬头看向眼前女子，目光凛寒，“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p>
“也不是很多，就这两件。”凤天歌的身体慢悠悠的倾过去，手指搭在桌案上，“为作侯爷投选雀羽营的回报，我会让独孤柔手里的那张信笺，变成废纸。”</p>
“不可能！”秦淳并不相信。</p>
凤天歌不说话，直接抽过桌案上一张宣纸，尔后提笔在纸上随意写出‘秦淳’二字。</p>
看着桌案上那两个字，秦淳心脏骤停，整个人形同雕塑！</p>
片刻，秦淳猛然起身拽过宣纸，一双眼如铜铃般大小紧紧盯着宣纸上的两个字，他反复反复盯看，一次一次确定，握着纸的手越发颤抖。</p>
连身体都有些颤抖的秦淳突然倒退数步，紫檀木椅被他踢翻，他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的惊恐跟畏惧，他咬碎了牙根，“你是谁？”</p>
凤天歌该怎么告诉他？</p>
你猜到什么就大胆说出来，没错我就是啊。</p>
“银面？你是银面？”这是秦淳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p>
凤天歌不答反问，“像不像？”</p>
“没想到你还活着？你居然活着……”秦淳分明记得银面已经死了，这是北冥渊昭告天下的事！</p>
“独孤柔手里的那份密件是真的，只是真的东西要是多起来，就会显得不那么真了。”凤天歌缓缓起身，“侯爷是聪明人，当知哪条船更稳些。”</p>
眼见凤天歌欲走，秦淳疾步向前，“你站住！”</p>
凤天歌背对秦淳，止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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