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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外，寂静无声的深巷里。</p>
顾玖瞪着血红双眼，单手捂住小腹，另一只手紧握利器，“凤余儿，是你逼死陈郎的？”</p>
起初陈公傅自尽于斩人台，顾玖得到消息后昏厥，三日未醒。</p>
待她醒过来又被母亲宁兰关了几日，这两日才寻着机会跑出来，而此时皇城市井已经有了关于陈公傅的传闻，她多多少少打听到陈公傅之死与凤余儿有关。</p>
她来寻这血债！</p>
“若你打听过，应该知道陈公傅是自杀。”凤余儿直视顾玖，半分胆怯也无。</p>
她承认自己欺骗跟利用了眼前这个无知的少女，但这应该是除掉陈公傅所要付出的最小代价，而在那时，她已经做好必死的打算，也算是给顾玖一个交代。</p>
“是你逼的！”顾玖打听的，远比凤余儿想象的要多。</p>
面对顾玖质问，凤余儿没有反驳，“他该死。”</p>
“不！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顾玖恸哭，紧握匕首直指凤余儿，颤抖不休。</p>
“最好的人？”</p>
凤余儿嗤之以鼻，“当初轰动皇城的刑部大案，顾北川乃奸妃一案幕后主使，徐庶是他在朝中暗桩，陈公傅是他在军中暗桩，你口口声声说陈公傅是最好的人，岂不叫人笑话！”</p>
“我不管！我也不懂那些，我只知道陈郎爱我，我也爱他！”</p>
顾玖大哭，咬牙切齿，“你说，你是不是用我腹中孩子威胁他了？”</p>
这整件事，顾玖皆在其中，只要细细回味不难猜出其中端倪。</p>
凤余儿点头，“他不敢让我把你们之间的事说出去，他希望他的孩子可以平安生下来，所以就只能接受我的建议，自尽于斩人台，为自己造的孽承担后果。”</p>
“那你呢？你难道不是造孽？我已经怀了陈郎的孩子，你逼死陈郎就是逼死这孩子的父亲！你为什么不承担后果？你为什么不死！”</p>
“因为你没有怀孕。”</p>
凤余儿一步步走近顾玖，神色淡然，“从一开始我便知道陈公傅一定会死，如此我怎能叫你怀上他的孩子，因为我最清楚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活在这个世上有多辛苦。”</p>
“凤余儿！你为什么！为什么啊－”</p>
顾玖根本不是过来讲理的，她只想杀凤余儿为陈公傅报仇！</p>
眼见顾玖手中匕首就要刺入凤余儿胸口，忽有一抹身影挡在她面前，硬是由着那柄匕首扎到自己左臂。</p>
顾玖狠拔匕首，略有胆怯看向来者，“你……你是谁？”</p>
“赵宇堂……赵宇堂你疯了么！”凤余儿看清来者，低声怒吼。</p>
赵宇堂低头，音色沙哑，“这句话该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躲？如果我晚来一刻你怎么办！”</p>
四目相视，凤余儿在赵宇堂那双深邃黑目中看到了根本掩饰不住的担忧跟后怕。</p>
“我欠她的……”凤余儿苦笑。</p>
不管她有什么样的理由，她的确设计杀了顾玖喜欢的人。</p>
“你不欠任何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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