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以身许国，以死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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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擅杀王弼等一干武将勋贵，皆是自作主张，与献王殿下无关。”</p>

言罢，站起身来，身上已是泪满长衫，再恭敬行礼：“献王殿下，子澄去也，殿下保重！”</p>

他转身离开，走到外面，便见有数不清的太监宫女皆在外头站立侍候。</p>

献王发怒，他们皆吓得不轻。</p>

黄子澄走到一名老宫女面前，一把抢过她手中扫帚，而后用力一折，帚把顿时断成两截。</p>

他高声道：“从今日起，我与献王一刀两断，从此再无任何瓜葛！”</p>

语落，踏步流星，在无数道震惊与不解的眼神中，往外离去。</p>

“尚方有剑凭谁借，哭向苍天几堕冠。今日我黄子澄以身许国，以死效忠，事成事败，唯天垂怜！”</p>

他一直坚信自己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明，为了天下苍生。</p>

坚信帮朱允炆夺得储君之位，助他登基，才是对大明，对天下最好的选择。</p>

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p>

此际，一番话说出来，便有铿锵之音，悠悠回荡。</p>

理念不同，立场各异，谁对谁错呢？</p>

……</p>

屋内，朱允炆手中长剑无力垂地。</p>

眸角边，泪珠滚落。</p>

“老师！”他喃喃自语：“我亦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p>

“朱允熥的心智谋略太高，若不做些什么引开他的注意，那我的谋划，便会被他发现。”</p>

“老师，你放心，待到母亲的生日宴上，我一定杀了他，祭祀老师的在天之灵。”</p>

他与方孝孺相处不久，并无太深感情。</p>

但黄子澄与他相处多年，多少还是有几分情谊的。</p>

只是为了大位，牺牲一个老师，又算得了什么呢？</p>

朱允炆心中虽有几分愧疚，但很快又被欲望所吞噬！</p>

为了皇位，为了大明江山，他不惜一切！</p>

……</p>

黄子澄走出献王府，也不坐轿，一路大步疾行，直奔刑部。</p>

到了门口，便被刑部守卫拦下。</p>

他正了正衣冠，朗声道：</p>

“韩林院黄子澄，奉旨前来，审王弼等一干人谋反案！”</p>

守卫不敢慢怠，连忙禀报。</p>

不一会儿，刑部尚书杨靖便率一众官员出来迎接</p>

以黄子澄的官位，他本不须如此。</p>

但黄是奉旨办案，这便不一样了。</p>

再则，王弼等一干武将勋贵，一直关在刑部大牢里面，时间久了，令杨靖感到寝食难安。</p>

当初他敢连夜上门在吴王索要蓝玉，一则是确实是职责所在，二来是被献王逼得没办法。</p>

在当时看来，献王相比吴王，更有可能成为储君。</p>

他宁可得罪吴王，也不愿得罪献王。</p>

三来嘛，蓝玉就算到了刑部大牢，要么会迅速定罪，要么会很快释放。</p>

将其关入刑部大牢，虽然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但还算能接受。</p>

如今朝局大变，吴王已大权在握，王弼等一干武将勋贵始终关在刑部大牢里，便有若烫手山芋。</p>

如今黄子澄终于前来审案，顿时令杨靖喜出望外。</p>

“黄大人，杨某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你盼来了！”杨靖热情洋溢。</p>

不料，黄子澄却丝毫不假颜色，也向他打什么招呼，拱手高起向皇宫方向：“奉旨审王弼等一干人谋反案。”</p>

杨靖愣了愣，笑道：“不急，先喝杯茶吧。”</p>

王弼是定远侯，其他的武将勋贵也不乏身份高贵之人。</p>

有关他们的谋反案，是朝廷大案。</p>

作为刑部尚书，黄子澄前来审案，他亦会作为陪审旁听。</p>

因而想先探探口风，看看对方打算怎么审，如何给王弼等人定罪。</p>

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还是真的给他们定大罪，定死罪呢？</p>

却不想黄子澄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似是完全不打算他商量一般。</p>

杨靖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火气。</p>

论品级，他身为刑部尚书，乃是堂堂二品大员。</p>

而黄子澄作为翰林院编修，不过是六品小官罢了。</p>

虽说翰林官不能以寻常品级待之，但再怎么样，也无法与他这个刑部尚书相提并论。</p>

若非对方是奉旨前来办案，杨靖只怕立时就要翻脸。</p>

此际也是强压着心中怒火，陪出笑脸。</p>

不料，黄子澄仍是毫不买账。</p>

“不必了，圣命在身，不敢耽搁。杨大人，即刻准备，本官这便升堂。”</p>

杨靖脸上笑意顿时凝固。</p>

王弼等人已经关了这么多天了，你一直不闻不问，不来审案。</p>

我托人去催了你几次，让你早日前来审案，你却连回复都不回复一声。</p>

如今匆匆忙忙赶来，便又似急于救火一般，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商量都不商量一下，简直是不可理喻！</p>

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p>

“哼！”杨靖拂袖，冷哼道：“那便请黄大人升堂吧。”</p>

“好！”</p>

黄子澄跨步前行，径直往刑部大堂走去。</p>

今日前来，已置生死于度外。</p>

擅自杀了王弼等一干人，他也难逃一死。</p>

到这个时候，与杨靖等人套近乎，讲人情世故，又还有何用？</p>

黄子澄走到大堂上，在上方落坐。</p>

深吸了一口气，褪去诸般情绪，他整了整官服，正襟危坐，眸内杀机凝聚，气势磅礴。</p>

黄子澄猛地一拍惊堂木，高声道：</p>

“升堂！”</p>

“带人犯！”</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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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