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暴虐的秦王！杀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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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今天买药的钱，还是当了一套家里祖传的衣服，才凑出来的。</p>

眼下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p>

这个冬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过。</p>

这些钱能买不少粮食呢。</p>

自己饿死事小，可老伴还有孩子，还有年龄尚小的孙子，他们可怎么办？</p>

想到这里，老头终于还是将钱塞回了怀里。</p>

“那老头子我就多谢掌柜了！您的大恩大德，老头我今生报不了，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p>

老头子对着掌柜深深一拜。</p>

中年掌柜连忙将他扶住：“老人家，言重了！”</p>

“您在店里再烤烤火，等身子彻底烤暖和，再回去。”</p>

老头感激涕零，再三谢礼后，在中年掌柜搬来的凳子上坐下。</p>

中年掌柜道：“我之前一直在附近的乡下居住，最近才搬到西安城里，怎么感觉这城内并不十分繁华，还有些萧条，却不知为何？”</p>

老头轻轻叹了口气，望着他欲言又止。</p>

“老人家可是有什么顾忌吗？”中年掌柜问道。</p>

老头叹道：“有些话可不敢乱说，要掉脑袋的。”</p>

他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掌柜的你人好心善，老头子就多说一两句了。”</p>

“你这药铺开在这里可不行，得快些搬走。”</p>

“要不然，不仅会破财，弄不好，连命都会没有了。”</p>

中年掌柜神色骇然：“有这么严重？这里是有什么人招惹不起吗？”</p>

老头以手指了指门外：“就是你药铺对面秦王府的秦王。”</p>

中年掌柜愕然道：“老人家，您说笑了。秦王是何等人物，高高在上，哪里会看我这等小民一眼。”</p>

“他不会看你，但他会害你啊！”老头沉声道：“你知道西安街头为何如此冷清？”</p>

“这一大半就拜秦王所赐，这位可是活阎王。”</p>

“甚至可以说，他比阎王还可怕。”</p>

“秦王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带着兵马，到街上来抓人。”</p>

“看见谁家的姑娘长得好看，就抓进秦王府去当婢女。”</p>

“看见谁家的男孩长得秀气，就抓了阉割，去秦王府做太监。”</p>

“至于买东西不付钱，或是随意加征税赋，或者征发百姓去做苦力，那都是家常便饭。”</p>

“你这药铺，就开在秦王府的对面。”</p>

“赶明儿秦王派人找你银子，要你交几百两上千两银子的税，你交还是不交？”</p>

“交，你就得破产。”</p>

“不交，他立即便会锁拿你下狱。”</p>

“你说，这地方的生意，能做得了吗？”</p>

中年掌柜神色一变：“秦王如此胡作非为，难道就没有人去官府告他吗？”</p>

“去官府告秦王？”老头咳咳了两声，大笑了起来。</p>

“这天下可是朱家的天下，秦王是陛下的二儿子，谁敢去告他啊？”</p>

“再说，官府能管得了秦王吗？”</p>

“我可是早听说了，就连布政使，按察使，秦王也敢拿鞭子随意抽打。”</p>

“官员们连自保都保不了。”</p>

“让他们去管秦王，不是天大的笑话吗？”</p>

中年掌柜皱眉，沉吟不语，过了片刻，又道：“他们自己不敢管，可是只要报上朝廷，陛下素来爱民如子，自然会管的。”</p>

老头摇了摇头：“要说咱们这位陛下，对老百姓吧，也确实算得上是不错。”</p>

“对贪官污吏，更是毫不留情。”</p>

“可唯独对自家的儿子，却不一样！”</p>

“秦王做的那些混账事，早就有人禀告了陛下。”</p>

“去年，朝廷派人将他拘去了金陵城。”</p>

“大伙儿都拍手称快，以为秦王会受到严惩。”</p>

“秦王被抓之后，西安城很快就变得繁华了许多。”</p>

“街上商贾，行人，往来不绝。”</p>

“可这好日子就过了一年多。”</p>

“如今秦王，不又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吗？”</p>

“一听到他回来，街上的店铺，立马就关了一大半。”</p>

“行脚商人也不敢出来叫卖了。”</p>

“西安城可不就变萧条了吗？”</p>

中年掌柜微微怔住，目光闪烁，神情也越发复杂。</p>

“秦王如此暴虐不仁，咱们对他，难道就真的毫无办法了吗？”</p>

“能有什么办法呢？”老头摊手：“咱们还能反了不成？”</p>

“秦王手中可握着几万大军呢。”</p>

“那都是百战精锐，杀人连眼都不会眨的。”</p>

“咱们老百姓，哪里惹得起啊。”</p>

中年掌柜似是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又问道：“秦王府的家人，也似秦王那般模样？”</p>

“那倒是还好。”老头道：“除了秦王以前宠爱的邓妃之外，秦王府的家人，对外人却还算不错。”</p>

“邓妃前年因为私底下穿皇后的服饰，已经被陛下赐死了。”</p>

“这也是老头子听王府里的人传出来的消息。”</p>

“王府里的人，也惨啊！”</p>

“原来秦王府的王妃，是北元名将王保保的妹妹。”</p>

“陛下为了笼络王保保，才特意让秦王娶了她。”</p>

“但秦王对王妃非常不好，将她关在地牢，用喂狗的饭食给王妃吃。”</p>

“王妃在府里受尽了折磨。”</p>

“陛下听说之后，将秦王斥责了一顿，令他将王妃放出来。”</p>

“可秦王就将装模作样的放了几天。”</p>

“等陛下派来的使臣一走，他又将王妃关回地牢，继续虐待。”</p>

“秦王府里的下人，就更不用说了。”</p>

“秦王在府里滥用私刑，稍有不如意，就将宫女太监折磨至死。”</p>

“有绑在树上饿死的，有用火烧死的，有活活吊死的，还有脱掉衣裳，将其冻死的……”</p>

“这秦王府，就是一个阎罗殿，在里面的人，那叫一个惨啊！”</p>

中年掌柜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方道：“秦王这般残暴，就不怕被身边的人害死吗？”</p>

老头苦笑道：“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咱们西安的老百姓，也都盼出头啦！”</p>

中年掌柜语气渐渐坚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秦王作恶多端，将来必定不得好死。”</p>

“但愿如此吧！”老头道：“这话也就是咱们私下里说说，到外头可不敢乱说。”</p>

“老头子身子也暖了，今日就先告辞了。”</p>

“待来年家里有钱有粮了，再来酬谢掌柜今日的赠药之恩。”</p>

他站起身来，作揖行礼，向外面走去。</p>

中年掌柜起身相送。</p>

老头临走前，又回头交待道：“掌柜的，老头子我刚才的话，可不是故意吓唬你的。”</p>

“您这药铺，开在秦王府的对面，是绝对不行的。”</p>

“还是早些搬走才好。”</p>

“万一哪天秦王出府，看到了你的药铺，你的麻烦就大了！”</p>

中年掌柜笑道：“多谢老丈提醒，我心里自是有数的。”</p>

说罢，便送老头出了门。</p>

待老头的身影走远了，他的目光，才缓缓转向对面的秦王府大门。</p>

原本的笑容收起，眸内杀机浮现！</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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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