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命不由己 心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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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晓，冬香进了门。</p>

一如往昔的伺候她洗漱妥当，饮用补汤，仿佛一切都并未改变，只有冷月自己心知肚明，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p>

冷月从冬香进门的那一刻，就瞧见了她头上戴着一支极为显眼的芍药金簪，那般好的成色，却不是普通宫女应该配戴的规格。</p>

她勉强扯出一抹微笑，道：“冬香，你这支芍药金簪倒是别致的很，从前竟没见你戴过。”</p>

冬香抚了抚头上的簪，深施一礼，极为坦诚的答：“禀月夫人，这芍药金簪，乃是碧痕姐姐近来赠予奴婢的。”</p>

她能这般坦然处之，毫不掩饰的说出事情真相，倒是有些出乎冷月的预料，原以为冬香还会扯个慌，敷衍一下的。</p>

冷月深深的凝了她一眼，缓缓说道：“碧痕她这么大的手笔，你也没少给她递飞鸾宫的消息吧！”</p>

昨夜晚，梁浩然是闯门而入的，他来的那般及时，甚至连短刃都备了个齐全，想来啊，是提前有人透露了风声……</p>

冬香双膝跪地，语气不无诚恳：“奴婢只忠于月夫人一个主子，却又不忍心主子日日自苦伤身……”</p>

冷月蹙眉：“所以，你便将消息递给了碧痕，借她御前侍奉的便宜，透露给皇上？若皇上昨晚发了怒，你口口声声表忠心的主子，又焉能有命在呢？”</p>

冬香略略抬起头，语气倒颇为自信：“奴婢冷眼瞧着，皇上见了主子，就如同看着眼前的花朵儿一般，断不忍苛责了去，故而，奴婢才敢自作主张的。”</p>

眼前的花儿朵一般？</p>

可惜啊，再美的花呀朵呀的，也迟早会有凋谢的一天。冷月沉思了良久，道：“罢了，事已至此，你先起来吧！”</p>

她与梁浩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不过是她预料之中，早晚的事情罢了，与冬香的作为，并无太大关系。</p>

她长舒一口气，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感叹了一句：“真是命不由己，心不由人！”</p>

当日申时，宫女瑶笙奉皇后之命，请她去栖凤殿一叙。</p>

殿内，是瓜果梨桃的淡淡果香气味，皇后坐在描金凤椅上，脸色有些白，神情也有几分憔悴……</p>

看她进了门，皇后却是淡然一笑，指了指她右手边的第一张椅子：“月夫人，请坐！”</p>

她依言而坐，道了句：“多谢皇后。”</p>

皇后却是缓缓从上座走了下来，双手搭在她坐着的椅子扶手上，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瞧。</p>

两人的距离很近，皇后的气息拂面而来，冷月甚至看清了皇后微笑的表情背后，暗藏着一丝冰冷气息……</p>

气氛如此诡异，她自是如坐针毡，眉头皱了几皱，她问：“皇后，莫非是阿月的脸上有东西？”</p>

为什么，皇后要这般直勾勾的盯着她看？</p>

“本宫，倒是愈发的看不懂你了，你已荣华无限，为何偏偏作死呢？”皇后坐回凤椅，复又看向冷月，缓缓道：“说吧，你与皇上之间，到底怎么了？”</p>

她沉思片刻，才答：“阿月与皇上之间，无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