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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甄也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廉公子,何事?”</p>
顾雪昭就站在顾雪甄身旁,飞快地抬起眼帘看了廉重夜一眼。</p>
廉重夜并未留意顾雪昭,他只看着顾雪甄,“表姐,我瞧着你脸色不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p>
顾雪甄眨了眨眼睛,她笼在斗篷下的手,冰凉得让她不舒服。</p>
但她没有说,只笑道:“没有啊,许是车马劳顿,累着了,晚上睡一觉就好了。”</p>
廉重夜定定地瞧着她,好一会儿才道:“那是我多虑了,表姐睡前记得吃蜜丸,会让你睡得更好一点。”</p>
“好,多谢廉公子挂心。”顾雪甄客气地回道。、</p>
廉重夜向她颔首,便转身离开。</p>
顾雪甄也往卧雪轩走去,顾雪昭跟着走了两步,又悄悄回头去看廉重夜。</p>
另一侧的顾雪窈好奇地问道:“长姐,廉公子为何叫你表姐?”</p>
提起这个,顾雪甄就有些无语,“他是跟临川一起叫的,可他分明就比我大。”</p>
廉重夜的身影已消失在回廊尽头,顾雪昭回过头,含笑道:“许是廉公子敬重长姐,所以才叫表姐呢。”</p>
“随他什么叫吧。”顾雪甄的手一直交叠握着,但始终没有暖意,且手上的寒意有向上蔓延的趋势,她身上也开始觉得发冷了。</p>
“长姐,都准备到新正了,廉公子还随你到江东府来,他家里人不说么?”顾雪昭笑着问道。</p>
“他是个孤儿,原被一个道长养在道观里,后来想学医术,道长和姨父有些交情,就让他去跟姨父学医术。”顾雪甄帮廉重夜掩饰身份。</p>
顾雪昭有些惊讶,“我瞧着他举止文雅,又带着矜贵之气,以为是高门大户之后。”</p>
顾雪甄默了默,他可是天潢贵胄,又是在宫里长大的,怎不带着矜贵之气。</p>
顾雪昭话刚说完,又慌忙道:“长姐,我只是问问,我没有说他出身不好的意思,毕竟我的出身也不好。”</p>
说到后面,顾雪昭声如蚊蚋,头也低了下去。</p>
顾雪甄迅速转头看她,“是有人又说你闲话了吗?”</p>
“没有。”顾雪昭堆起笑。</p>
她走在最里面,屋檐下挂着的灯笼烛光照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到她模糊的笑。</p>
顾雪甄没有追问下去。</p>
走到卧雪轩前面的岔路口,姐妹三人道别,各自走回自己的住处。</p>
文心和宝言准备了兰汤给她沐浴。</p>
顾雪甄歇下簪环,褪下衣裳,坐进浴盆中,趴在浴盆边缘,文心用细帕在她光洁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搓着。</p>
兰汤升腾着氤氲热气,包裹着身子,顾雪甄身上暖融融的,舒服得昏昏欲睡。</p>
宝言拎着水壶进来添热水,哗哗的水流声惊醒了顾雪甄。</p>
她伸手拿过旁边小几上的茶盏,喝了一盏茶,“这几日,府中是不是有人说二姑娘什么闲话了?”</p>
文心道:“还不是秋姨娘她们那些人,说二姑娘是外室所养,不配管着家务事。”</p>
“是哪些人?”顾雪甄问道。</p>
宝言放下水壶,给顾雪甄添茶,“我听说是秋姨娘屋里洒扫的闵婆子几个说的。”</p>
“什么闵婆子,八成就是秋姨娘自己说的,她嫉妒姑娘让二姑娘管家呢。”</p>
“闵婆子。”顾雪甄冷笑了声。</p>
沐浴后,顾雪甄喝了姜枣茶便睡下。</p>
江东府在南边,没有炕榻,只在床前放着一个炭火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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