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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迟疑了一下,抽出一根递给她。</p>
南云握着方向盘,偏过头用嘴来接。</p>
万山心里爆粗口,还是给她放嘴上了,说,“看路!”</p>
南云就回头看了看前方,又偏过头,“帮我点一下。”</p>
万山掏出打火机给她点上,又说,“看路!”</p>
南云吸了两口,把烟夹在手上,吐出烟雾,再次偏过头,“你想吃什么?”</p>
“随便!”万山说,第三次提醒她,“看路!”</p>
南云挑着眉回了一句,“路没有你好看!”</p>
“……”万山噎个半死。</p>
南云又占了上风,满意了,说,“去我家吧,你帮我擦药,我下面给你吃。”</p>
话是好话,不能细品,万山没忍住,对着车窗低笑了一下。</p>
南云疑似听到一声笑,回头看万山,他板着脸,没有一丝异常。</p>
南云怀疑自己听错了。</p>
二次登门,万山比上次自在了些,南云煮面的时候,他就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电视,看的什么节目,他自己也不知道。</p>
南云手艺不错,普通的挂面煮得喷香,怕万山用小碗吃不过瘾,拿了个特大号的碗来盛,盛好了扬声叫万山,“你来端,我端不动。”</p>
万山把手上的烟狠吸了两口,直到只剩下过滤嘴,才摁在烟灰缸里,去了厨房。</p>
南云系着哆啦A梦图案的围裙,袖子卷在臂弯处,马尾高高盘起,手里握着锅铲,居然有一丝贤妻良母的味道。</p>
万山恍惚了一下。</p>
“大碗是你的,小碗是我的。”南云说。</p>
万山把两只碗全都端起来。</p>
“烫……”南云才说了一个字,他已经大步出去了。</p>
南云咋舌,心说这人的手是铁打的吗?</p>
长方形餐桌,两人相对而坐,南云眼里的特大号碗,对万山来说不过是东北最平常的碗,三五分钟的功夫,一碗面全下肚了。</p>
南云看着他狼吞虎咽,一点也不觉得粗鲁,反而觉得男人就该这样吃饭。</p>
“你真是县城里的小职员啊?”她挑了一筷子面,问万山。</p>
万山“嗯”了一声。</p>
“看着不像。”南云说。</p>
“像什么?”万山问,捧着碗喝汤。</p>
“像……特种兵!”南云说,“飞檐走壁,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那种。”</p>
“你说的是长臂猿。”万山放下碗,连一口汤都没剩下。</p>
南云一口面差点喷出来。</p>
吃完面,南云冲了个澡,穿着一件黑色无袖T恤和一条烟灰色阔腿裤从浴室走出来,洗去铅尘的脸,白得剔透,带着红晕。</p>
她身材高挑,又瘦,阔腿裤被她穿得摇曳生姿。</p>
万山暗暗松了口气。</p>
他很怕南云会穿着真丝睡衣之类的出来。</p>
擦药的时候,南云又哼哼唧唧,万山停下来,板着脸说,“你能不能不哼?”</p>
南云仰视着他,眼睛湿漉漉的,“人家疼!”</p>
“……”万山闭了嘴,闷头接着擦。</p>
南云接着哼哼。</p>
屋里充满了红花油都掩盖不住的暧.昧。</p>
门忽然就开了。</p>
纪梵从外面走进来,眼前情景让他大吃一惊。</p>
“干什么你们?”</p>
“擦药。”南云说。</p>
“昨天也是他擦的?”纪梵反应过来,很是不悦。</p>
“不然呢?”南云问,“你来?”</p>
“我闻不了那味儿。”纪梵皱起眉,“擦完没,擦完让他快点走,我说你也是,能不能检点一些……”</p>
南云的脸色沉下来。</p>
“你呢?”她冷声道。</p>
纪梵愣了一下。</p>
“我什么?”</p>
南云冷哼一声,对万山说,“你先回吧,明天还是八点出发。”</p>
万山没吭声,继续把膏药给她贴上,才慢条斯理地离开。</p>
纪梵看得直冒火,门一关,就冲南云吼道,“让你找两个女的,你偏找男的,你安的什么心,说什么女的麻烦,对野味不感兴趣,我看你是另有所图吧,怎么,看上人家高大威猛了,是不是已经体验过了……”</p>
南云扬手给了他一巴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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