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凤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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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坊间广为流传的一句佳话，说的便是这醉琉璃能引的那些达官贵人、文人墨客流连忘返，即便身居高位也愿一掷千金只为能在醉琉璃一度良宵。</p>

凤娘此番亲自接送的绾卿一行，坊中的女子从未见过凤娘这般小心翼翼地随身伺候一人，即便是那权倾朝野的重臣光顾凤娘也只不过隔帘一问，那些客人见不到凤娘真容，只听得那声音柔媚入骨，令人魂牵梦绕。这便是醉琉璃的迷人之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醉琉璃挂牌的舞女一向不轻易露面，或立于薄纱之后惊鸿一现，或半遮香扇一舞翩迁，或轻歌一曲九转回肠，或赋诗一首小意抒情。</p>

见之不若遇之，遇之不若避之，避之不若失之，失之不若使其念之。</p>

这便是凤娘在勾栏院打滚多年得出的一句箴言，醉琉璃之所以能立于不败之地便是坊中的姑娘在凤娘的调教之下驾轻就熟地运用此句箴言的缘故。</p>

凤娘送着绾卿和婉容从后门小径离去，转身折回醉琉璃的时候，绾卿淡淡的说了一句话。</p>

“凤娘，母亲交代我替她向你说一句‘多谢’，当年的清秋寺，若无你，我可能都不会存在这世上。”</p>

凤娘僵直着脊背，半天才回了话。</p>

“若无主子便也不会有今日的凤娘，少主不必这般……”</p>

绾卿看着凤娘的背影，依旧婀娜，但那股风霜沉淀出的岁月的悲伤，绾卿可以很清楚地看见这个女子纤细的身子里早已千疮百孔的心。</p>

无声轻叹滑落唇角，绾卿转身缓缓离开。别人的命运自己无法干预，但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天，你且看着。</p>

一直背对着绾卿的凤娘待绾卿走远，这才缓缓地转过身子，绾卿没看到的是，此刻她描画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泪水打湿。</p>

红妆泪，胭脂水，海棠浓殇泣余凉。当年悲欢，尤胜眼前，惜往年，家乡阿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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